“殿下,事情還沒弄清楚就先對自己妻子一番責罵和毆打,是不是太草率了?”北湛風想找件衣服給北安容披上,卻發現四周根本就多餘的衣服。

“草率?”宣承恩的眼神好像淬了毒的匕首一般,要把北安容和北湛風射得千瘡百孔,“北侍郎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嗎?你們都這般程度了,還有臉說我草率?”

北安容麵色惶急,大聲道:“殿下!是北惜時這賤人陷害我,她故意引我來這裏,對我下了藥!是,一定是她對我下了藥啊!”

北湛風一下子回頭看向夏傲雪,今日的事情太過蹊蹺,現在回頭想想,自己的失態和北安容那無緣無故的熱情,定然是中了夏傲雪的圈套!

夏傲雪麵色卻是無比的驚訝和無辜:“大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從宴會開席到剛剛,我都在宴會上和別的小姐們飲酒聊天,宴會上有人提到說五殿下後院的梨花開得特別好看,這才和其他小姐們一路尋了過來。”

北安容叫得歇斯底裏地,全然不顧自己此刻還衣衫不整的:“分明是你故意將人引過來!”

夏傲雪歎了口氣,道:“大姐,我開始不明白殿下為何要一意孤行的休妻。可現在我明白了,也為殿下感到可惜。之前你還沒嫁給太子的時候就懷有身孕了,那時候隻怕你和大哥已經……”

北安容懷孕是假的,可那又怎麼樣?除了當事人,誰知道是假懷孕?他們也根本不可能出來澄清,否則就是欺君之罪了。而如今又看到了北安容和自己所謂的親哥哥發生這樣的事,夏傲雪就偏把話題往這上麵帶。

北安容的臉色頓時綠了,隻聽夏傲雪繼續說道:“你自己犯下得錯,卻非要誣陷我,試問這樣的事,若不是你情我願的,我如何能勉強你?再說了,大哥對你怎麼樣的,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出!”

北安容頭發散亂,麵色潮紅,說話的聲音都是在顫抖,卻無比的憤恨:“賤人!你是故意的……”婢女說三殿下喝多了,她還眼巴巴地去尋殿下,一路被帶到了這後院,可剛到後院,聞到了一種奇怪的香氣,後麵的意識就漸漸模糊,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宣承恩已經衝了進來,自己已是那樣不堪的樣子躺在了北湛風的懷裏。

外麵早有人將此事稟報給了五殿下,他匆匆趕來之後,看到盛怒之下的宣承恩,也是有些頭疼,看向北湛風的時候,眼裏就多了一絲殺氣,該死的在這節骨眼上犯事,他難道不知道今日的計劃嗎?

但五殿下鎮定下來,示意婢女去拿兩套全新的衣服給北湛風和北安容,又將外麵側耳聽著事態發展的賓客們送回前院宴席上,直到屋子裏燃起了蠟燭,他才開口說道:“今日是我的宴會,北侍郎一向潔身自好,而且絕不可能和自己的親妹妹有染,所以必定是有人從中設計,三哥,你放心我定會派人徹查這事。”

北安容仿佛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一線希望,對,隻要查到屋子裏有迷香之類的東西,就可以證明她和北湛風是被人陷害的了!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衣服,她走到屏風後麵快速的罩了件外衣就出來了,此刻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殿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夏傲雪依然是坦然的模樣。

北湛風冷冷開口道:“請殿下徹查外麵院子裏的梨花!”他回憶了整個過程,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從屋外隨風飄過來的花香,就是聞到了那些花香後他開始有些不受控製了。

五殿下皺眉,這些梨樹是他院子裏的,哪怕真的有問題,那最有嫌疑的也是他這個東道主,這北湛風今日難不成失心瘋了嗎,一再和自己唱對台戲,該死!

可宣承恩在旁邊等著,若是自己不查,倒顯得小家子氣了,當下馬上吩咐管事的把梨樹上的梨花折幾枝進來。夏傲雪卻垂下了眼睛,一言不發,這在北安容的眼睛裏便成了心虛的表示。

然而,折進來的梨花上上下下被檢查了個遍,就差沒磨成粉了,隨後得到的結論卻是什麼異常也沒有。

“不可能!”北湛風快步走過去,用力地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上聞,除了梨花本身淡淡的香氣外再也沒其他的,“這不對!我剛才分明聞到的味道裏還帶著點甜香!”

夏傲雪淡淡道:“大哥,梨花就在這裏,你現在又這樣說,若是真的被人動了手腳,香味也會殘留在上麵不是嗎?你一再的質疑和否認,難不成認為是五殿下做得手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