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換了一口氣,克製著內心的疑惑與震驚。
“不可能,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肯定死了,就算沒死,那肯定也殘了,而且都一年過去了,你提這事幹什麼。”
從剛才陳淑琴的話中可以知道,我被趙南茜囚禁的事,她根本不知道。
“我這不是擔心嗎,萬一她回來了讓厲家發現……”
擔心什麼?
厲家發現什麼?
自己的女兒平安歸來,為什麼讓陳淑琴這麼害怕?
她一句話讓我滿肚子疑惑,難道當初趙南茜囚禁我並非是因為嫉恨這麼簡單,而跟厲家有關?
可在做‘趙南茜’之前,我跟厲家人無半點關係。
我正想聽陳淑琴接下來會說什麼,她卻忽然頓住,話鋒一轉,說:“這也許就是她的命,誰讓她非要去攀岩,還要拉著你,幸虧你沒事,否則這不是要媽的命嗎。”
原來,趙南茜當年對外說的是我要去攀岩,出了事故,那也是咎由自取。
可同樣都是女兒,哪怕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那也是自己的骨血,為什麼區別如此大?
明明沒有找到屍體,卻這麼不了了之?
我故意問:“媽,你說如果哪天趙南笙真的活著回來了,怎麼辦?”
“趙家就隻有你一個千金,就算她哪天活著回來,也不能擋了你的路。”陳淑琴握著我的手,歎息說:“其它的就隻怪她命薄。”
我知道陳淑琴與我不親近,哪怕趙家將我找回去,也一直沒有對外公布我的身份,知道趙家還有一個女兒的人很少,可親耳聽到自己的母親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剜心一樣的疼。
在陳淑琴心中,我如此的微不足道。
她握著我的手很溫暖,目光很溫柔,正如此,才更如一把削尖的利刃紮進心口,痛不言喻。
我看著陳淑琴,心裏淌著血,臉上卻笑著說:“媽,你對我真好。”
這話無比諷刺。
陳淑琴一點也沒聽出這話背後的意思,她笑得更為高興:“你是媽的女兒,媽不對你好對誰好,對了,你跟厲少爵的關係近來緩和些沒有?”
“還是老樣子。”我抽回手,敷衍著回答。
“你有個孩子傍身,這厲家少夫人的位置你是坐穩了,至於男人在外的逢場作戲,也就不重要,玩膩了,終歸是要回到家裏來的。”
陳淑琴並沒有起疑,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目送著陳淑琴離去的背影,我忽然有些害怕去尋找真相,是趙南茜一人操作?還是整個趙家都知情,隻不過是選擇犧牲我?
涼薄的親情,殘酷的事實,細思極恐,讓人不寒而栗。
阮晴天離婚了。
她自願淨身出戶,孩子的撫養權也沒有爭取,搬出了邵家,在外租了一間房,在畫廊找了一份工作謀生。
看著她跟邵臻撇得如此幹淨,我心裏十分心疼。
北城的天更冷了。
我找不到孩子的下落,私家偵探那邊也一點消息沒有,有人在暗中阻撓調查,當年負責屍檢的人嘴巴十分嚴,半字不透。
顯然,是陳淑琴封了口。
我站在陽台眺望著遠方,正走神時,阮晴天的短信發了過來,讓我去參觀畫廊。
我答應了她,打車去了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