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
我抬手摸了摸眼角,竟不知自己的情緒暴露在了莫南城麵前。
厲少爵剛才的話讓我想到了那個無緣的孩子,若是孩子還在,孩子有危險,以命相護那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厲少爵還能為囡囡做些什麼,可我,想為自己的孩子做點什麼都沒有機會。
我望著遠方,訥訥地說:“莫南城,我有過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孩,我都沒有來得及看她一眼,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從未想過會在莫南城麵前提起那個無緣的孩子,就連秦天明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除了阮晴天,莫南城是第二個知道這事的人。
莫南城眸色震驚,語氣驟冷:“秦天明他辜負了你?”
“我們從未開始,談何辜負。”我無力地笑了笑:“這些年發生太多事了。”
一切事情的源頭,好像是從趙建國將我接回趙家那一天開始,而我疲於任何語言,竟心累的一個字都不想提起。
莫南城握著我的肩膀,沉著眸子,懊悔地說:“當初我不應該離開北城,把你讓給秦天明。”
“都過去了。”我偏頭看向他,彎了彎唇角:“你呢,這些年都去哪裏了?”
莫南城離開孤兒院後,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輕描淡寫地說:“出國去鍍了一層金,家裏老頭子打算讓我接他的班,小爺我還想瀟灑幾年,可不想這麼早替他賣命。”
厲少爵都能認識莫南城,可見莫南城的老子也不是一般人。
這些年,我們都有不同的境遇,如今還能相遇,聊聊過去,這種感覺,挺好的。
我不想再說話,兩人一起沉默下來。
我坐在青石上,莫南城折了根狗尾巴草痞帥痞帥的叼在嘴裏,雙手插在腰上,在我麵前來回走了幾圈,忽然認真而嚴肅地說:“南笙,我們結婚吧,我是認真的,有我在,這輩子你盡管幸福,我發誓定對你忠誠一生,寵你一生,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上次他隻是讓我做他的女朋友,而此時,竟是求婚。
我心中一蕩,迎上他真摯的眼神。
雖然時隔幾年未見,他看我的眼神依然未變。
微風吹拂起他額頭碎發,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都是我。
他的這一番話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可是一切都晚了。
如果莫南城能早點回來,或許我還能跟他試試,可如今,我已經意識到這顆心在厲少爵那了。
見我遲遲不說話,莫南城有些急了,將狗尾巴草折成了戒指,單膝下跪,誠意十足:“南笙,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會是唯一一個,這一次我回來就是想碰碰運氣,你若跟秦天明掰了,那我一定把你追回來,將你當姑奶奶一樣捧著……”
我低著頭,輕聲而殘忍的打斷他的話:“我結婚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凝住了。
我望著他驚愕的表情,補充道:“我現在是厲太太。”
我也不算是騙他,如今我確確實實坐在厲太太的位置上。
莫南城眸色微閃,尷尬的笑了兩聲:“這不可能,你做了誰的厲太太,厲少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