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爵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攀岩?墜崖?”
趙建國笑著說明:“你與茜茜結婚前不久,茜茜跟南笙出去攀岩發生了意外,當時搜救隊在崖下找到屍體,後來確認是南笙,我們大家也都以為南笙不在這個世上了,沒想到這竟是一場烏龍,當年搞錯了。”
說著,趙建國向葉依介紹:“南笙,這是你妹夫。”
有法醫給出的屍檢報告,趙建國當年確實信了,而如今葉依回來,他也這麼輕而易舉的信了,隻當當年的屍檢報告弄錯了,沒有追究。
葉依端坐著,落落大方地喊了一聲:“妹夫。”
這一聲妹夫點醒了我跟厲少爵的關係,我該叫厲少爵一聲妹夫,可我卻跟他……
我當初隻想占據厲太太這個身份活下來,造化弄人,我卻真成了厲少爵的女人。
他可是趙南茜的丈夫。
我忽然間沒有了胃口,晚飯也沒吃多少,厲少爵應該是看出我有心事,飯後也沒有多停留,跟趙建國打了聲招呼就帶著我回梨園。
路上,我呆望著車窗外麵,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很。
“你怎麼了?”厲少爵忽然出聲問我:“葉依喊了聲妹夫之後,你情緒就低落了下來。”
我聽清了他的話,卻故作茫然地問:“你說什麼?”
我不想他看穿我的心思。
厲少爵神色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直言:“你在乎葉依喊的那一聲妹夫。”
都說男人是不懂女人心,可厲少爵卻能洞悉我的一切心思。
我盯著窗外掠過的風景,語氣悵然:“你是趙南茜的丈夫,做久了趙南茜,做久了厲太太,若不是剛才葉依那一聲妹夫,我都差點忘了跟你真正的關係。”
說著說著,我自己竟笑了起來。
笑自己迷失了自己。
紅綠燈口,三十幾秒的等待時間。
厲少爵手握著方向盤,聲音沉沉:“你才是厲太太。”
聞言,我訝異地看向他,說實在的,他這話在這個時候聽起來,很暖心。
可事實也是無法改變的。
我眸光黯然,隻是扯了扯嘴角,什麼也沒說。
車內一時靜謐。
過了許久,手心突然一暖,厲少爵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目光沉沉的看著我,又重複了一遍:“你才是厲太太。”
我笑了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提醒他:“已經綠燈了。”
他沒有鬆開我的手,單手操作方向盤。
那時我覺得,厲少爵是一個很心細的人,他能發現我所有的情緒,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出我在想什麼。
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他問我:“這個葉依,你打算怎麼辦。”
我自然懂他的意思。
“靜觀其變,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所圖。”
如今我在暗,葉依在明,比較好把控,如果挑明了,反而不利。
厲少爵點了點頭,認同我的做法,卻也提醒了我一句:“葉依能成功冒充你,關鍵在於你父親,他久經商場,閱人無數……”
他忽然戛然而止。
我卻明了他的意思,心頭一突。
如果趙建國持有懷疑態度,葉依根本不可能入住趙家,可偏偏如此低劣的謊言,趙建國信了,還說做了親子鑒定,葉依是他的女兒。
我思忖了一會兒,偏頭看他:“這個趙南笙是假的,女兒可能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看信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