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跑出了咖啡館,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十分狼狽,冷風吹在臉上,拂去了不少恐懼。
門口的行人拿奇怪的眼神看我,聽到方澤追上來的腳步聲,我也顧不得什麼,捏著胸口唯一的衣服,拔腿就跑。
可因為太急了,在下台階的時候腳忽然扭了,腳一崴,身體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手掌與地麵摩擦,蹭破了皮,刺痛感從掌心直達大腦皮層,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臭婊子,看你往哪裏跑。”方澤趁機追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為了掩飾他的惡性,竟厚顏無恥的對行人說:“這是我老婆,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還把老子的錢都給卷走了,留下個女兒,我還是才剛知道連女兒都不是我親生的。”
一通詆毀,行人還真信了,對我指指點點,說方澤教訓的好,這樣的女人就該好好教訓,圍觀的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出頭。
也不怪這些人相信,方澤演技太好,說得也煞有其事似的,眼裏的憤怒跟真被人戴了綠帽子。
我想起小麗八卦的那些事,方澤的老婆跟別人跑了,他帶著一個女兒生活,莫不是他老婆真背叛了他?女兒也真是別人的?
我的胳膊被扯的生疼,胸口上衣服也被撕破了,風灌進來,我還真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火氣直衝腦頂:“方澤,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家別信他,我不是他老婆,我隻是他店裏打工的員工,他想對我圖謀不軌,我好不容易從裏麵逃出來的,大家救救我。”
我藏著怒氣示弱,這年頭,隻有“弱勢群體”才能激發這些麻木圍觀者的所謂正義。
同情弱者,保護弱者,這些人就覺得自己是英雄。
兩個人,兩種說辭,圍觀人也開始動搖。
方澤見形勢不對,拽著胳膊就將我往咖啡館裏麵拖,一旦進去,就真完了。
我蹲在地上,死死地往回拽,在力量上抗拒。
方澤壓低聲音陰笑:“別做無謂掙紮,跟了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否則待會讓你好看。”
“你這個禽獸,人麵獸心,變態,放開我。”我破口大罵,一邊求救:“大家救救我,幫我報警,求求你們了,你們要相信我,我真不是他老婆,你們別被他騙了。”
我擠出幾滴眼淚,是真眼淚,被恐懼嚇的。
“你這個賤人,趁我在外麵拚死累活的賺錢,你合同野男人卷走我的家產,現在還仗著自己的臉蛋眼淚裝無辜,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會信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的話。”方澤扯著嗓子亂潑髒水,一手扯住我的頭發,發根與頭皮撕裂拉扯的痛讓我痛呼出聲,方澤在我耳邊陰森森的說:“你們漂亮的女人都一個樣,見著有錢人就往上湊,趙南笙,別怪我不放過你,誰讓你長得一張水性揚花的臉,更何況有人出了錢讓我好好招待你,這種好事,怎麼能放過。”
“誰?”我十分驚愕,我可沒得罪誰,誰會害我:“是誰給了你錢讓你這麼做?”
在追問方澤的同時,目光不經意在人群裏瞥見一抹熟悉的背影,長發披肩,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