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聽錯了,之前檢查都好好的,怎麼會忽然沒了胎心呢。
我連忙坐起來摸自己的肚子:“不會的,寶寶,我的寶寶。”
我急得哭了,還不到胎動的時間,我根本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搶過姚慕白手裏的檢查單,當目光落在胎心那一行字時,我愣了,姚慕白勾了勾唇:“這麼在乎這個孩子,看來對厲少爵還是餘情未了。”
胎心一律正常,剛才不過是姚慕白騙我的。
我擦了眼淚,心裏升起無名火,瞪著他:“很好玩嗎?姚慕白,開這樣的玩笑,你覺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他嘴角笑意更深:“挺有意思的,厲少爵做的如此決絕,你卻還在這裏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打掉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活得這麼狼狽卑微,還一點覺悟都沒有,真是愚蠢至極,幾年後你再回顧今天,一定會後悔。”
姚慕白的話比之前更加犀利。
我不知道多年後會不會後悔,隻知道剛才聽到胎心沒了時的恐懼與慌亂,讓我確定孩子對我的重要性。
我望著姚慕白說:“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有父母的記憶,沒有兄弟姐妹,後來,我有了家人,卻感受不到一點家庭的溫暖,隻有算計,利用,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孩子,沒有什麼是真正屬於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全部,但是孩子讓我知道我並不孤單,他既然來到了我的肚子裏,這就是一種緣分。”
姚慕白凝視著我,過了很久才說:“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欲走。
“謝謝。”我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他背對著我:“如果知道你這麼冥頑不寧,我才不會送你來醫院。”
這話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
我其實有點想不明白,跟姚慕白也不是很熟,第一次見麵他就把我送進了警局,再次見麵,他又接手了我的案子,他話雖然說的不好聽,很刺耳,但不可否認,那些話都是從我的角度出發。
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姚慕白走後,我去繳費出院,收費窗口的工作人員告訴我費用已經結清了。
一共一千三百塊。
這是我頭一次欠姚慕白。
或許也是注定吧,後來我欠他越來越多,直至賠了這條命也還不起。
一個月為期,這是姚慕白在厲少爵麵前定下的時間,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說一個月能破案,我竟然還有點相信與期待。
囡囡被厲少爵帶走後,我去厲家老宅找過,也去梨園蹲守過,去過姚家,都沒有找到囡囡,厲少爵把人藏了起來。
他要藏一個人,就憑我的能力根本就找不到,但是我還是抱著希望,直至有一天我再次去姚家蹲守時碰到劉芬,她告訴我厲少爵把囡囡送出了國,我徹底崩潰了。
“他怎麼可以,他憑什麼不經我同意把囡囡送走,囡囡還那麼小,他怎麼忍心。”
連話都說不全的孩子,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身處異國,囡囡是否會害怕?她吃得好,睡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