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到餐廳,在莫南城沒來之前,我先點了杯熱水暖身。
北城的天氣依然沒有回暖的跡象,手冰涼,捧著熱水杯才暖和些。
我看著厲幽蘭遇害的地方,那晚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再次清晰的浮現在我腦海,姐連她說的每一個字,痛苦的表情都那樣清晰。
當那個戴著口罩男人出現在我身後時,她眼裏驚恐的表情也是曆曆在目。
她已經快不行了,卻在那個時候將我推開,那是她下意識的動作,就因為她這一個舉動,哪怕以前鬧的多麼不愉快,也都放下了。
就在我陷入沉思時,一隻手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驚了一下,神經在那一瞬間繃緊,我扭過頭去,目光盯著那隻骨節分明就是手,頓時與腦海裏那晚凶手握著注射器紮進我血管裏的那隻手重合。
瞬間血液倒流,明明沒有風,餐廳裏開著暖氣,我卻覺得渾身發冷。
“南笙。”
莫南城走到我麵前,在我對麵坐下來,他心情很好,臉上帶著笑:“剛才路上有點堵車,你想吃什麼,我來點。”
我盯著他,不說話也不動,就像是被定住了。
“南笙?”莫南城又叫了我一聲。
我眼珠子一轉,回過神來,兩隻手放在桌子底下不安的緊捏著:“都可以,隨便點就行。”
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我連忙喝了一口水緩緩。
莫南城是個擅察言觀色的人,自然看出了我的不安,劍眉冷蹙:“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搖頭:“你點吧,我還真有些餓了。”
他不再追問,讓服務員拿來菜單,點了幾道招牌菜,又細心地叮囑服務員一些孕婦不能吃的佐料不能加。
我捧著水杯,一想到剛才腦海裏閃過的念頭,我就喝一口水。
“南笙,你很渴?”
“是啊。”我盡量不動聲色地說:“早餐吃的有點鹹了。”
“你在趙家還好嗎?陳淑琴對你怎麼樣?”
“還不錯。”我問他:“你呢,你跟姐備孕的如何了?”
“這種事講究緣分。”他的回答跟趙依的差不多一個意思。
我不禁想起陳淑琴說的,這兩人莫不是真沒有同房?
趙依是個外表柔弱,忍耐力卻很強的人,她對莫南城動了心,又成了他的妻子,更知道兩個人的婚姻不是因為感情,莫南城冷落她,她也不會反抗。
“也是。”我不再追問。
菜很快一一地端上來了。
我看向厲幽蘭被害的地方,說:“距離厲幽蘭被害已經過去了快五個月了,凶手一直沒有被抓到,不知道姚慕白什麼時候才能破案。”
莫南城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嗓音沉沉:“有些案子十幾二十年也不一定偵破,不過有我在,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你就是安全的。”
“我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我看向他,抿唇說:“凶手如此殘忍,萬一他又再次作案,對別人下手,那不是又多一條人命,姚慕白找我談了,據他分析,凶手作案手法很嫻熟,是個慣犯,而且又極其殘忍,說明了心裏一定有問題,這種人是很危險的。”
這些話都是我瞎編的,隻是為了試探莫南城。
聞言,莫南城夾菜的動作一頓:“姚慕白這麼跟你說的?案子有進展了?”
“嗯,他親口說的,有沒有進展我不知道,我是這案子的嫌疑人,姚慕白就算有什麼發現也不會跟我說。”我說:“厲幽蘭死的太慘了,她是厲少爵的妹妹,厲少爵又跟姚家關係匪淺,姚慕白自然想盡快破案,那天聽王媛說,姚慕白去某大學請了一名教授,聽說這位教授會心理側寫,根據案發現場還有死者描繪出凶手大致的特征,縮小嫌疑人範圍,從而找到凶手。”
“心理側寫師?”莫南城語氣輕蔑:“這種都是唬人的,哪裏會有人通過案發現場就能知道是誰作案,如果這樣,那全國每年的破案率也不至於才百分之二十,我看姚慕白是沒轍了,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才會想出來的辦法。”
莫南城輕蔑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