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盯著手腕上的手銬,懵逼了幾秒,身子由於慣性被姚慕白扯得向前踉蹌了幾步,胃裏的酒頓時翻江倒海,我一個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而且全都是吐在了姚慕白高定的衣服上。
空氣忽然安靜。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濃濃的酒臭味與姚慕白身上全開的冷氣場。
全部吐出來,胃裏舒服多了,我抬頭看了眼姚慕白,那眼神好似能殺人,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我心道不好。
“又要吐了,忍不住了。”我連忙跑到一邊作勢嘔吐。
手銬將我們倆拷在一起,姚慕白被我也扯了過來,嘔吐物的味道著實難聞,我見他一張臉鐵青,心裏痛快極了。
帶著報複性心理,我又吐了不少,空氣裏味道更大,連我自己都快受不住。
“不會喝酒為什麼要喝這麼多。”
姚慕白眉頭擰得更深,將外套脫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那可是十幾萬一件的衣服就這麼扔了。
冷風吹來,頭有些疼,洋酒的後勁很大,我走路都有點飄,也許也是因為酒精,我才會大著膽子看著他,自嘲苦笑:“像我這麼倒黴的,現在不多喝幾杯,誰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喝。”
不知是不是我幻聽,還是那夜的風太繚亂,我似乎聽見姚慕白說:“有我,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說什麼?”
我目光迷離的看著他。
厲少爵曾對我說,有我在,別怕。
可我的風雨都是他帶來的。
莫南城對我說,有我在,沒人會欺負你。
可他被我連累丟了命。
而現在姚慕白也說這樣的話。
我舉著手,指著手腕上的手銬,自嘲道:“姚慕白,遇見你之後我就更倒黴了,怎麼,這次又想以什麼名義拘留我?”
他眸光沉沉地盯著我,那雙褐色眼眸裏似乎藏著心事。
他忽然上前逼近一步,表情特別嚴肅地說:“以盜賊的名義。”
那一瞬,他背後似有萬道光芒,在他麵前,星河倒退,萬物黯然失色。
“盜賊?我偷什麼了?”我回過神來,大聲囔囔:“姚慕白,你別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隨便給我按罪名,你這是以權謀私。”
“我還就以權謀私了。”姚慕白不由分說抓起我的手走在人行道:“你該醒醒酒了。”
他的步子跨得很大,走得急,莫名其妙又生氣了,我幾乎是被他拽著走的,手銬勒著手腕有些疼,我火氣就冒了出來,衝他吼:“疼,走慢點。”
他回頭睨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腳步卻自然而然地放慢了。
我被他牽著走在後麵,怎麼感覺有點遛狗的意思?
“姚慕白,你給我解開手銬,否則我就去告你,濫用職權。”
他不說話,牽著我走過紅綠燈。
“姚慕白,我跟你說話,你聽沒聽見,你信不信我要叫救命了,報警告你。”
“我就是警察。”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這地方偏僻,也沒有什麼人,路麵上格外冷清,風吹過,涼颼颼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突然停了下來,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
呃?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姚慕白扯著我朝一家餛燉店走,在店門口,姚慕白才打開手銬。
之前一直都在等厲少爵,晚飯也沒怎麼吃,剛才喝了酒,又把肚子裏的東西全吐了,我還真有點餓了。
姚慕白是這家店的老熟客了,老板娘見他來了,熱情的打招呼:“來了,今天還是來碗海味混沌?”
“嗯,兩碗。”姚慕白睨了我一眼。
老板娘風韻猶存,笑著打量我,衝姚慕白擠眉弄眼:“女朋友?”
“不是。”
這話是我說的。
姚慕白盯著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目光頓時黯然,我向老板娘解釋道:“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我懂。”老板娘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表情,笑眯眯地打趣姚慕白:“你啊,還是要學會哄女孩子,別成天冷著一張臉,這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啊。”
老板娘以為我們是鬧情緒的情侶。
“老板娘,我跟他真不是……”
這還真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