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容刻意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沒什麼,少爵這個人太倔了,就算找到那位有名的神醫,他也不一定願意配合。”
“什麼神醫?在哪裏?”
我一聽有人能治好厲少爵,旋即想起之前給我治腿的黃先生,問:“黃先生的醫術精湛,難道他都不行嗎?那還有誰能治好他?”
“黃先生看過了,束手無策。”姚慕容滿麵愁容:“大概這就是命,有得必有失,少爵贏了祁連城,將公司收了回來,可到底還是失去了一些東西。”
我盯著姚慕容:“你可不像是信命的人。”
“哦?”姚慕容饒有興致地問:“何以見得?”
“直覺。”我抿唇說:“一個女人的第六感,你不是輕易服從命運的人。”
“那你們女人的第六感還真有些可怕。”姚慕容目光定定地盯著我:“南笙,人如果一旦認命,隻會被命運欺負。”
姚慕容語氣不輕不重,卻好似直擊靈魂。
我心中一顫,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我抬頭看向姚慕容時,他的眼裏好像有……恨。
稍縱即逝,我再看的時候,他又恢複了溫潤如玉的模樣,好似剛才看花了眼。
車子再次開動,我內心已經不似剛才那樣平靜,也不知為什麼,心裏感到壓抑,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我想到姚慕容如今的尷尬處境,回不去厲家,姚家恐怕也不會再把一個姚家無關的人看重,姚家以後注定是姚慕白當家作主,而厲家有厲少爵,姚慕容的身份當真尷尬。
到趙家別墅門口時,姚慕容忽然問我:“南笙,如果有一天少爵跟姚慕白一同遇難,你隻能救一人,你會選擇救誰?”
這個問題讓我詫異。
所以我當即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這樣的假設肯定就不存在,厲少爵跟姚慕白怎麼可能同時遇難,讓我去救。
姚慕容笑笑:“隨口問問而已,你被祁連城放火燒時,少爵跟姚慕白都為了你衝進火場,這麼多年了,我隻看姚慕白為一個人連性命都不顧,那是他的初戀女友楚仙兒,而你是第二個。”
“你這個問題真的很無聊,姚慕白救我那是因為他是一名巡捕,那是他的職責所在。”我打開車門下車,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謝謝。”
我沒有第一時間去做選擇,反而覺得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有些生氣。
他嘴角噙著意味深長地笑:“不用謝。”
我什麼也沒說,轉身朝大門走,姚慕容的車子一直停在門口,直到我進門上了二樓,才看見他的車子離開。
我站在陽台上目送著姚慕容的車子離開,想起他今晚的話,總覺得他很奇怪。
他不是跟厲少爵關係很好嗎?知道有人能醫好厲少爵的耳朵,卻不去做,反而在我這裏欲言又止。
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我進浴室洗漱,或許是真的太累了的原因,發生了這麼多事,我還能一覺睡到天亮。
翌日。
我吃了早餐就去了公司,才知道趙依也很久沒有來公司了。
公司堆積了太多事,我一個上午盡忙著開會處理各種文件,等歇息下來,才發現已經下午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