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受傷的背:“走,我們去醫院。”
“不用。”姚慕白毫不在乎的說:“就這點小傷,要不了命。”
這滿是不屑的口氣。
我來了氣,拉著姚慕白的手走向他的車子:“必須去醫院,你是血肉做的,不是鐵做的,你要是有個什麼事,國家少了你這樣的人,就會多一些像柯震那樣的人禍害社會。”
血都能滲透那麼厚的衣服,還不知道裏麵傷成什麼樣子,哪裏能不管不處理。
姚慕白竟也不拒絕,任由著我拉到車子旁,我幾乎帶著命令的口吻說:“把車鑰匙給我。”
他也真老實的乖乖交出車鑰匙。
我說:“你坐副駕駛,我來開車。”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他站著沒動,目光複雜地看著我:“趙南笙,你的腿,能開車嗎?”
腿好後,我一直沒有開過車,一是怕腿上的傷複發,二是有心理陰影。
我發動車子,咬牙:“少廢話,上車。”
姚慕白這次也不猶豫,拉開車門坐進來,瞥了眼我的左腿,忽然說了一句話:“這筆賬,我替你討回來。”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我一腳踩油門,直奔附近最好的外科醫院。
大半夜的,街上也沒什麼人了,一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偶爾夜空會綻放煙花,他坐在副駕駛上,雙手環胸,閉目養神,就像真感覺不到後背的疼。
到了醫院,他下車後,我看到他坐過的車座椅上一片殷紅。
不知為何,鼻尖一酸,看了眼生龍活虎朝醫院進去的姚慕白,我鎖了車門跟上。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值班室找醫生,我跟著來沒幫上什麼忙,倒顯得多餘。
醫生從休息室裏一邊披上外套一邊走出來,大半夜的被吵醒,誰的脾氣都不好。
醫生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一眼,問:“哪裏不舒服?”
姚慕白往醫生麵前一坐,將外套一脫,把後背露出來,那神情比醫生更冷冽,堪比外麵的冷天氣,帶著命令的口吻說:“處理一下。”
姚慕白常年身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身上也帶著與生俱來的軍人氣息,不輕不重的四個字讓醫生立馬清醒。
當然,這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姚慕白背部的傷,簡直沒法看,看得讓人心髒緊緊一縮,明明不是傷在自己身上,卻好像是自己受傷,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疼。
醫生扶了扶鏡框,問:“這是怎麼傷的?”
姚慕白背上不止是剛才爆炸時受的傷,也有上次衝進火場救我時受的傷,他的手臂上也有新傷,應該就是上次被柯震帶人暗算,為了救劉鑫傷的。
在沒有見到這些傷之前,我一直覺得人都是肉長的,看到姚慕白,我覺得他是鋼鐵做的,這麼多傷在他身上,新舊傷交替,血肉模糊,車子爆炸的碎片刺進肉裏,我就是看著都覺得疼,他卻從頭到尾沒有哼過一聲,而且還堅持跟同事勘查現場。
姚慕白雙手放在雙腿上,神情嚴肅:“不該多問的別問。”
姚慕白一個警告的眼神看過去,醫生立馬識趣:“你先躺到那張床上去,我去讓人準備手術。”
背部炸成這樣,肯定得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