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真是玩笑,姚慕白是警察,他的職責就是緝拿犯罪的人,如果我真犯了罪,他怎麼可能包庇。
姚慕白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將目光挪開,看向前方,發動車子,低沉而又認真地說了一個字:“恩。”
一個字,不輕不重,不廢話,不矯情,卻那般沉澱,如千金,落在我心裏,顫了顫。
如此不可思議的話,甚至是荒唐的承諾從姚慕白的嘴裏說出來,讓我震撼。
我側頭一直看著他,不知是不是車內空氣的原因,我頓覺溫暖如春。
我說:“謝謝。”
謝謝他這個時候用這樣的話安慰我。
姚慕白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幾不可見的上揚,沒有說。
一直到了他住處的地下停車場,車子停下,他解開安全帶,下車,雙手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下車。”
買的菜都沒了,此時天已經漸暗,也不可能再去買。
我正要開口,姚慕白已經朝電梯走。
下班回家的高峰期,電梯裏已經很多人,我以為姚慕白會等下一次,他卻直接拉著我進了電梯,拉手的動作很自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旋了半圈,被他以身體為牆護在他與電梯壁之間。
平常一會兒就到了,今天卻每層樓都有人進出,我一直低著頭,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氣味,不是什麼香水的味道,而是淡淡的香煙味道,以前我很反感這種味道,今天卻覺得出奇的好聞。
我忽覺得這一幕恍如隔世,之前我跟厲少爵一起坐公交車時,他也是這樣將我護著,不讓人碰到,以兩隻手臂圈出一個獨屬於我的空間。
我抬眸望了一眼姚慕白,因為身高的關係,我 仰頭隻能看到他的下巴,在姚慕白身上,我看到了什麼叫鐵骨錚錚。
有人又進來了,是一個體型偏胖的大媽:“往裏麵挪一挪。”
那股淡淡的香煙味更清晰了,不知誰撞了一下姚慕白,我整個腦袋直接埋在了他的懷裏,僅是那麼一瞬間,心跳猛然加快,紅根發燙,當我再抬頭時,卻見他胸口全都是蛋黃蛋清,是我臉上蹭上去的。
“對不起。”我小聲道歉。
“沒事。”
這電梯坐的真是煎熬,電梯隔一會兒又停。
終於,電梯裏隻剩下我們兩人,他還是沒有挪開,雙臂緊握著電梯壁上的扶手欄杆,將我圈在他胸膛以電梯之間。
我躊躇著,咽著口水,出聲提醒:“你、你可以放開了。”
“恩。”姚慕白嘴上應著,卻沒有動作。
我不知道他幾個意思,這一路上的種種,他給我一種……愛情的錯覺。
當腦子裏浮現‘愛情’這兩個字,我竟又覺得可笑。
“到了。”
姚慕白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才發覺,已經到了,姚慕白不知何時已經出了電梯,用手擋著,不讓電梯合上。
“哦。”我連忙出去。
姚慕白用指紋開了門,從鞋櫃裏丟給我一雙女士拖鞋:“換上。”
我看著粉紅色的拖鞋,訝異:“你家裏怎麼會有女人的鞋子?”
上次來的時候,他家裏就是單身男人的居住現場,一點女性的東西都找不到。
他沒有回我,我在訝異中換上拖鞋,往裏麵走了幾步一看,不僅家裏多了女性拖鞋,也多了一束鮮花。
我認識姚慕白這麼久,可沒看出他是這種閑情逸致的人。
我看著陽台上還是花苞的玫瑰花,再看向姚慕白:“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隻有女人才會讓一個男人改變。
而且這種大紅色的玫瑰花,一般男人也不會喜歡,隻會是女人。
姚慕白順著我的視線看了眼陽台上養著的玫瑰花,語氣淡淡地說:“一個搞花卉的朋友送的,你要喜歡,你拿去。”
我可不是為他討要的意思。
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家裏院子的花基本都快被我養死了,都是小娟在照料,我閑來就裝裝樣子修剪花枝,也是修身養性了。
我話音剛落,姚慕白推著我進了他臥室,說了一句讓我心跳加速的話。
他說:“進去洗澡。”
“洗澡?”我驚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