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為莫南城重新縫合傷口,因為距離上一次麻藥時間較短,而且又打過杜冷丁,這次的麻藥效果不怎麼好,莫南城完全是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重新縫合。
我在門外聽到房間裏時不時傳來的悶哼聲,心狠狠一揪。
趙依滿麵淚水,一直望著房間裏麵。
王媛給我使了眼色,示意我借一步說話。
我跟著她走遠了一些:“怎麼回事?”
莫天道好好的,怎麼會死了。
“自殺,莫天道淩晨吞刀片自殺了。”王媛說,獄警發現時,已經晚了。
聽到自殺,我心底一震。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莫南城在為他上訴,他有機會重獲自由,洗清冤屈,為什麼會在這時放棄?
“聽獄警的那邊說,昨天有人去看過莫天道。”王媛說:“我猜測莫天道是不想莫南城為他上訴,一心替莫天雄頂罪,這才畏罪自殺。”
莫南城為了上訴,遭到莫天雄的毒手,如果這時讓他知道莫天道自殺了,他肯定接受不了。
“這事暫時別告訴他了。”
“恩,老大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莫天道的屍體得有人去收。”王媛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病房門口焦急等待的趙依。
莫南城成了這樣,莫天雄也被拘留,隻有趙依去替莫天道收屍,處理後事。
大約過了快兩個小時,都快中午了,莫南城的傷口縫合才結束,醫生再三叮囑,一定不能再刺激他,不能再讓傷口裂開,否則傷口愈合不了,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再次給莫南城打了一針杜冷丁,莫南城才睡過去。
替莫天道收屍這事,我沒有去跟趙依溝通,王媛以警察的身份直接通知她的。
現在莫家可真的就剩下趙依了。
莫家由她全權做主。
我請了護工,公司裏還有一堆事,我連家都沒有時間回去,直接從醫院去了公司,忙完已經夜裏十一點了,王媛坐在我不遠處的沙發上正在跟人聊天。
不知道聊什麼,隻見王媛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角的。
我拿起外套走過去:“忙完了,可以回去了,王媛,真的辛苦你了,每天陪著我熬這麼晚,其實我也沒什麼事,祁連城現在被全國通緝,也不敢露麵,我還是讓姚慕白把你調回去吧。”
王媛收了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連忙說:“這哪裏辛苦,簡直就是給我放假,每天吃吃喝喝,睡覺打遊戲,太自在不過了,你可別讓老大調我回去,就讓我在你身邊再偷幾天懶。”
我笑了笑:“好,走,餓了,我請你吃大餐去。”
這個時間點了,餐廳基本都打烊了。
太過高檔的場所,王媛又不願意去,最後我們選擇去路邊吃大排檔,想著離阮晴天住的地方不遠,我打電話讓她出來一起。
阮父一直賴在北城沒走,阮晴天已經被這件事弄的心力交瘁。
“來一瓶牛欄山。”這是阮晴天坐下來說的第一句話。
我跟王媛對視一眼,我小心翼翼地問阮晴天:“怎麼了?”
“我爸他們住在了家裏,這些日子我已經搬到了酒店去住了。”阮晴天打開酒瓶,就這麼直接喝了一口,辣得她大口喘氣。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是不請自來的人。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出主意:“其實隻要你躲著不出現,他們就算住下來,又能住多久,在北城做什麼都需要錢,三個人的吃喝拉撒,他們怕是也待不久。”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我讓物業斷了水電氣,想著他們肯定住不下,就這麼走了,你想後來怎麼著?我爸跑去物業鬧,物業把電話打到邵臻那去,驚動了邵家,邵臻的母親去了一趟,大概是想看笑話吧,沒想到笑話沒看成,把自己又整進醫院了,小腿骨折,被我爸給推的,不僅如此,他們反而還訛了邵家一筆錢,說是精神損失費,現在我焦頭爛額,他們沒錢了,把家裏能賣的都賣了,現在就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了。”阮晴天苦笑道:“南笙,你說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父親,我真是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