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汙穢(2 / 3)

“我,我一害怕給忘了!”少年囁喏道。

少女氣結。

小痞子們則哄堂大笑。

下一秒,少年顫抖的身軀突然挺得筆直,隨著他祖先印記的召喚,一道手臂粗的霹靂從天而降,將幾名小痞子劈得鬼哭狼嚎。

這時,羅夫子雕像前,陸續又有其他學生趕來,大家把幾名小痞子圍在中間,聲音嘈嘈切切,有為幾人行為的不恥,有為同窗英勇行為的讚賞,有為羅夫子的尊敬,聲音交彙,恰如朗朗讀書聲,又像一支朝氣蓬勃的樂章。

幾名小痞子見狀,心中慌張,幾次想要衝出人群,又被一群小同學圍趕了回來。

終於有教導人員驚動,來到羅夫子雕像前,認出了這幾名小痞子,正是當年瘋狂虐殺流浪動物修煉歪門邪說而被學校開除之人,後來,幾人又對一條流浪狗瘋狂施虐的時候,被羅夫子撞見,被送到了心智教育局。隻不過在那裏,經過專家評估,這幾人暴虐心理已經形成,可謂本性難移,已無挽救餘地,便剝奪了幾人的各種政治權利,關入少管所進行監管。哪知,昨日羅夫子登天,引發商州巨變。為了維持秩序,少管所的人也被抽調大半,導致管理出了疏漏,讓這幾個痞子逃了出來,幾人一口咬定原本隻想去羅夫子房中偷些東西,中途看到羅夫子的雕像,想起往日種種,才臨時動議找了些穢物來侮辱羅夫子。

這種話連小孩子也不信,少管所就算管理出了紕漏,怎麼可能偏偏就他們幾個對羅夫子心懷怨憤的人逃了出來?即便這事真的湊巧,憑他們的身份和處境,又怎麼可能知道羅夫子身隕之事,又恰巧尋到了羅夫子的雕像?而後又做出這種傷害性不強、卻侮辱意味非常強烈的事情?

學校的工作人員不顧他們的哭嚎,找了根繩子把幾名痞子捆起來,準備送到治安大隊,交給專業人士細細盤問。

這時,張越扶著的那名少女突然取出包中幹幹淨淨的手絹,一點一點去擦拭羅夫子雕像上的穢物。張越見狀,也慌忙取出手絹上前,兩人相視一笑,隨後,越來越多的同學取出手絹上前。

商州太陽升了起來,陽光直射下來,被同學們擦拭光潔的羅夫子雕像,頓時熠熠生輝。

上課鈴聲響起,一名同學鞠了一躬,轉身往教室跑去,另一名同學也鞠了一躬,轉身往教室跑去,之後,同學向羅夫子的雕像鄭重行禮,轉身往教室跑去。

校長孔十一注視著這裏的動靜,臉色由憤怒漸漸平靜,又漸漸多出了些喜悅。等到同學們都進入到教室,他命人在羅夫子雕像前設置了帷帳,然後,靜靜的等待。

經過一夜大雨澆灌,商州的菊花開得尤其繁茂,白的黃的紅的綠的,堆在羅夫子的雕像前,散發著清幽香氣。

商州治安大隊今日沒有往常的熱鬧,大雨清洗過的青磚地麵尤其幹淨,治安大隊的隊長王青鸞一夜未眠,挺拔身姿,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凝立不動,直到茶水漸漸變得冰涼。

“我過去看一看!”王青鸞道。

她今年三十四歲,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做到治安大隊長的職務,即便有家族背景的因素,但是自身的實力也定然不凡。說話的時候,她那張堅毅的麵龐終於不再緊繃,有了一絲無法抹去的哀傷。

“我還是那句話,現在過去並不妥當!羅夫子雖然已經身隕,但是淩雲侯的人還在,更重要的,帝師還一直隱在暗中!你現在不僅僅是羅夫子的學生,更是商州浮陸的一份子,是王家在商州權力圈的代言人,你現在過去,在有心人的演繹下,上麵會以為王家乃至商州選擇了和天空會站在一起!”另外一名女子道。

“難道不和天空會站在一起,他們就會放過商州?”王青鸞冷笑,道,“至於帝師,剛剛被兩位學弟宰了他這一支的獨苗,除非他是一條瘋狗,要不然,他一定會想明白為什麼他派出的人都死盡了,整個商州都沒人前去查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