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怎麼不擔心?她流了那麼多血!”楚夫晏沒控製住情緒,怒喊出聲,“你讓我怎麼擔心……”
林清綰在裏麵生死未卜,他在外麵跟著生不如死。愛情這種東西真可怕,既甜蜜,卻又折磨著人,楚子逸可不想去嚐。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時辰,裏麵的大夫終於推門出來。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上去結果並不糟。等他們出來,楚夫晏連忙上前問道:“她怎麼樣?”
“還好比較及時,血都止住了,就是還有些發熱。我們再開幾副yào給少夫人就好了,還有,少夫人身上的傷實在太嚴重了。根本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就連指甲縫……”
那些大夫個個搖頭,覺得林清綰也是厲害,收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到現在。想必是有著什麼信念,在堅持著她活下來吧。
楚子逸知道楚夫晏這個時候肯定不好受,很有眼見力的說道:“我先跟著你們去開yào吧,阿晏,這裏就jiāo給你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楚夫晏才慢悠悠走進房間。他一眼就看見床榻上臉色雪白的林清綰,她很安靜,就好像沒有呼吸一樣。
走近她,楚夫晏坐在床頭,雙手握起她的手。看到她指縫間的傷口,他心中一痛,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楚夫晏沒有說一句話,他怕驚擾到林清綰休息。他知道在天牢那種地方她根本不可能會有好的睡眠,所以現在他不能吵到她。
聽大夫說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楚夫晏的心像是死了一般,隨即又狠狠絞痛起來。如果可以他真的好像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再也不放開。
可是,一碰她,她就會疼吧。剛抱她出天牢的時候,楚夫晏就清楚地聽她喊痛。那時候他是抱也不行,放也不行。但沒辦法,為了救治她,他隻能忍痛將她抱回府。
從林清綰回府起,楚夫晏便寸步不離她,也未曾合眼。很多人來勸他,他都一一回絕。他一定要讓林清綰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自己。
換掉的那件血袍,楚夫晏也命人燒掉了,他不想再看到這種東西。在林清綰昏迷的時候,楚夫晏想了很多。無論如何,他都會讓傷害林清綰的人付出代價。
東嘉帝是一個,呂昭是一個。就算現在不行,日後,楚夫晏也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感覺。他要將林清綰所受到傷,千倍萬倍還給他們。
“笨蛋,三天了,你是不是應該醒了?”
林清綰整整昏迷了三日,楚夫晏就整整三日未合眼。除了一些常規的洗漱進食,其餘時間楚夫晏全都守在林清綰的床邊,就等著她醒。
隻不過,楚夫晏本就cāo勞了很多日,這麼熬也會有堅持不住的傷害。他閉著眸子,單手撐著下巴靠在床上閉眸小憩了許久。
腦海之中浮現的全是與林清綰相識的一點一滴,小睡之中,楚夫晏嘴角不由得上揚。有時候還輕笑出聲,這很快就驚擾了昏迷的林清綰。
鳳羽般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隨即那雙幹淨透明的眸子便靜悄悄睜開。林清綰醒來的時候,入眼的便是打著瞌睡的楚夫晏。心下一喜,原來她還沒死……
她剛想開口喊他的名字,卻發現喉嚨啞的沒了力氣。想要伸手去碰他的時候,全身的劇痛讓她做不出什麼動作來。無奈之下,隻好歎氣一聲,看楚夫晏什麼時候醒吧。
誰知她這聲歎息已經驚擾到楚夫晏,他很快睜眼,在看到清醒的林清綰後,驚訝地愣在了那裏。反應過來的時候,簡直欣喜若狂。
“你這個笨蛋,終於舍得醒了?”不敢去抱她,楚夫晏隻是握著她比較完好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林清綰說不上什麼話,隻是扯出一個比較牽強的笑容。心中的欣喜卻不必他少,能夠活著看到他真好,看來上天待她不薄。
知道她現在沒力氣回應自己什麼,楚夫晏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額頭,輕聲細語道:“你好好休息吧,這幾日我會在你身邊無微不至照顧你的,你就安心再睡一會吧。”
楚夫晏看到她醒來,就已經放心了。看她還是沒什麼力氣說話,便誘哄著她再休息一會。
這一次,他會好好陪在她身邊的,不會再為什麼離開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