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弩雖然看著不大,其實威力驚人,可以在幾米外輕鬆射穿汽車玻璃,如果鋼箭正好刺入眼眶或者脖頸等柔軟的地方,足以一擊致命。

男人沉默不語,動作不變,眼神冰冷,慢慢從我們三個身上掃過,全部看完後他雙眉皺起:“你們為什麼會來這地方?”

為了博取他的信任,我將之前編的那些話又給他說了一遍,然後又向他介紹了作家和陳默。

男人的反應不冷不熱,直到他聽見陳默手中有張紙條,是被威脅著到這裏的時候,才變了臉色。

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讓陳默從包裏拿出紙條,用實物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在看到那張泛黃的紙條後,男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改裝弩,神色緩和了許多。

“難道你也是因為收到了紙條,所以才深夜到這地方來的?”我試探著問了他一句,沒想到男人很幹脆的點了點頭,他將DV掛在自己脖子上,騰出一隻手從挎包裏摸出一張和陳默那張一模一樣的紙條。

無論材質,還是上麵的字,都完全相同。

“抱歉,是我太緊張了。”男人收回紙條,端著改裝弩的手也垂了下去。

“你這張紙條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等到男人取下改裝弩上的鋼箭,我才敢開口。

“這個啊?”他晃了晃手中的紙條,麵帶苦笑:“這是我從太平間偷出來。”

“哪個太平間?這所醫院的太平間嗎?”陳默眼睛一亮,語氣急促:“你已經去過第三病棟了?那出生證明和死亡證明你是不是已經拿到手了,快給我看看!”

“你想多了,這紙條是我從新滬一家私人醫院的太平間裏偷出來的。”男人歎了口氣,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悔意:“我就是犯.賤,本以為能做個大新聞,結果把自己給坑死了。”

他舉了舉手中的DV:“我是一個記者,如果你們有喜歡靈異都市傳說的,估計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叫張恒。”

“張恒?”我脫口而出,自己的這個反應讓周圍幾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你聽說過我?”男人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事實上他很清楚,自己的知名度並不高。

說句不好聽的,像他這樣的最底層娛樂記者,用知名度這個詞就是浪費。

我自知有些失態,可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承認:“我在網上好像看過你的報道,是關於新滬市雙佛區的。”

“對對,那些報道就是我寫的!”

男人親口承認,我眼前這個張恒和記憶中那個張恒慢慢重合在一起。

第一次去新滬的時候,為了完成李靜玉的委托,我曾無意間進入過張恒租住的房間,結果我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十分驚人的東西!

包括祿興和神秘人之間的談話,以及祿興剝皮殺人的影視片段,這個人對雙佛區的調查很詳細,當時我還從他的房間裏偷出了一隻錄音筆,而直到現在那錄音筆裏的第三段錄音都還沒有破譯出來。

“原來是他啊。”這人是雙麵佛的敵人,為了調查雙麵佛不惜玩命,以凡俗之身,硬是找到了那麼多關於雙麵佛的蛛絲馬跡,說實話我挺佩服他的。

隻是當初我去他租住的地方時,房東大媽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我還以為他已經遇害,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今夜出現在江滬癌研醫院裏。

相比較作家和陳默,我其實對於張恒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更加感興趣。

除去我們之前曾打過交道的原因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在這三個人當中,張恒是最像秀場主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