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今二十歲，在這行當裏還能混多久呢？
白玉姑娘有一個匣子，那是客人給她打賞的私房錢和自己的工資。
秦樓楚館莫看收費不少，像白玉這種姑娘雖然算不上是最當紅的姑娘，但是長得不錯，還會唱歌。若是吃席（喝花酒），白玉一場要二兩銀子。賣鋪，白玉要收到五兩銀子。
但是這筆錢大多數是到不了白玉的手上的。園子裏的媽媽會可扣掉絕大多數的錢。
白玉每個月能賣三十個鋪，五十次席，在這個小園子裏算是不錯了。但是每個月發給她的體己錢也就隻有十兩銀子左右。
按照媽媽的話說：“你們吃喝拉撒住都在園子裏，我還從小養你們這麼久，那一筆不是錢啊？”
“吃我的，用我的，每個月給你們發銀子就不錯了。還想怎麼著？”
於是白玉姑娘辛辛苦苦每天工作到深夜，一個月也隻能有十兩銀子。這銀子還不敢亂花，因為要留下來作為備用。
一般青樓裏的姑娘到三十歲左右就會被趕出去。因為不管在什麼維度什麼宇宙裏，男人這種生物都是很專一的。他們隻喜歡二十來歲的姑娘。
而且青樓這個行業可是不管退休的，被趕走後的姑娘如果沒有在能賺錢的這幾年存下一筆錢的話，那出去的後果就是活活餓死。
至於戲曲唱本裏麵所說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就不要想了。青樓女子最好的歸宿就是某個富商看上了，然後帶回家當妾。如果命好就當個外宅，命不好就天天被原配夫人欺壓。
白玉打開自己的匣子，裏麵存著這些年來她存下來的兩百多兩銀子。不是她不想要多存，而是有的花銷不能省。
比如胭脂水粉什麼的，這些都是要自己花錢買的。青樓不提供這些。
如果自己不會化妝，那就沒什麼客人。沒客人那就更加沒錢了。
“不是很夠啊，就算是想要買個小房子，以後給人秀秀女紅來養活自己，這筆錢也不夠啊。”白玉歎息著。
咯吱~
房門被推開了，媽媽桑走了進來。
這個四十多歲長得慈眉善目且風韻猶存的女人其實內心並沒有她的外表那麼和善。
“媽媽。”
“乖女兒，今天王大官人又點名要你了。準備準備吧。”媽媽桑捂著嘴柔聲道。
“媽媽，我最近兩天身體有點不舒服。王大官人他有三百斤了，我能不能休息好了在……”
白玉姑娘的話還沒說完，剛剛那還慈眉善目的媽媽就立刻語調高了八度，整個人聲音尖銳道：“哪有你這樣挑三揀四的？！王大官人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是這兩年沒打你，你覺得自己能耐了是嗎？要不要我讓阿大阿二好好伺候你啊？！”
“不……不用了，媽媽，我現在覺得身體好多了。現在就去迎接王大官人。”白玉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立刻起身。
………………
白玉姑娘拖著疲憊的身軀迎合著王大官人，她又一次往事重提：“大官人，您不是說要養我當外宅嗎？奴家也不求什麼，能有片瓦遮頭，不求錦衣玉食，一日三餐能有溫飽即可。”
三百多斤的王大官人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興頭上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掃興！”
王大官人匆匆結束了流程，也不知道是因為掃興還是因為自身的原因。
白玉無聲的歎息，伺候王大官人洗漱，順便自己也洗漱幹淨。晚上被三百多斤的王大官人抱著睡，王大官人的呼嚕聲驚天動地，白玉越發的覺得不舒服。下身總是傳來一陣陣的瘙癢。
她皺著眉翻身下床，準備在好好洗漱一番。
青樓女子比一般婦女更清楚應該怎麼洗漱下身，白玉越洗越癢，越癢越撓。
“哎呀！”
白玉的手指上分明見到了絲絲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