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歐陽墨轉頭看見自己的心腹額角還在流血,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他二人在我東城兵馬司打傷我司官吏!”歐陽墨一指參軍額角的鮮血:“按律當至少關十五日!罰銀三十兩!”
“歐陽大人,年輕人衝動而已。不要生氣,這位大人(參軍)。”秦火走到錄事參軍的麵前拱手抱拳:“在下願意賠償你三百兩醫藥費,還請大人既往不咎如何?”
錄事參軍看了看秦火又看了看歐陽墨。歐陽墨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樣秦火也算是給他歐陽墨一個麵子一個台階下了。這事還能怎麼辦呢?
隻是額角出血,看著鮮血不止,但這都是皮外傷。就像是拳擊台上看著很多拳手被打破了額角,然後滿臉鮮血一樣。那隻是看著嚇人罷了,實際上並不算什麼很嚴重的傷勢。三百兩銀子已經可以了,不要不知進退了。
“那讓這二位對我司參軍道個歉,這件事本官就既往不咎了。”歐陽墨提出了最後的條件。
秦火轉頭看向牛犇和黃澤英,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二人對錄事參軍說聲對不起。
黃澤英倒是無所謂,他走到錄事參軍的麵前懶洋洋的說了一聲:“抱歉啊。”很難說他的話語裏又多少的誠意。但錄事參軍現在隻能陪笑,雖然是一臉苦笑,但也要笑出來才行。
而牛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黃澤英皺著眉走到牛犇身前,準備和他耳語一番,讓他也先認個錯。
但是牛犇卻突然指著還癱坐在地上的熙姐說到:“那她怎麼辦?白玉姑娘幾乎被她殘害之死,蟬兒姑娘在她樓內也被多番淩辱。她!怎麼辦?!”
牛犇目光灼灼。
熙姐現在則抖如篩糠,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兩人居然又如此大的背景,早知道就不參與這出了。
現在聽到牛犇問她該怎麼辦?熙姐瞬間打了個激靈:“白玉和蟬兒的賣身契我不要了!公子想要的話奴婢回去馬上將契約送上!”
歐陽墨也懶得管一個青樓老鴇子的事情,他淡漠的說了一句:“就這樣吧,你們兩位滿意了吧。”
牛犇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歐陽大人!如果今日我和黃澤英不是黑炎的弟子,隻是普通的路人。今日如果救下白玉和蟬兒,被這樣的老鴇子押送公堂,請問你會如何對待我等?”
歐陽墨聽聞這話勃然大怒,因為牛犇這是在諷刺他遇強則軟啊!
“你不要以為你是魔教教主的弟子就狂妄無邊。今日如果不似乎你師傅……”
“大人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就問你,如果我們沒權沒勢,是不是今日便走不出這東城兵馬司?是不是白玉和蟬兒就會被押送回去,繼續忍受酷刑?!”
牛犇粗暴的打斷了歐陽墨的話,他眼神銳利的如同利劍直穿歐陽墨的雙眼。
“這天下律法到底是為民請命,還是為有錢有權之人為所欲為?!”
碰!歐陽墨一掌拍在牛犇身前的大理石地麵上,打出深深的掌印,掌風吹動牛犇的衣服飛舞,牛犇卻屹然不懼。
“夠了!姓牛的,你真以為你很牛嗎?如果不是你師傅,你今日早就坐牢了。”
“那就請大人抓我坐牢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請吧!”牛犇一步跨出,秦火和黃澤英都拉不住他。
“都說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可這天下的律法要是明文規定了天子權貴犯法無罪,踐踏道德,踐踏他人的生命無罪。那麼我就想要看看,這天下的律法,這天下的監牢到底是何模樣!來吧,把我抓起來,我就在牢裏好好看看,看看你們,看看他們!”
牛犇大踏步向前,直接走到了東城兵馬司的衙役們前麵,他伸出手大吼道:“來吧!把我拷上。我就想知道這天下是不是還有講道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