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彭格列一群人在十年前的世界裏為初代認證而苦惱時,十年後恢複了一定自由程度的辰未,則開始著手做她所能做到的事情。
沐浴結束後,穿上以前時送給她的巫女服,將自己的長發用檀紙束在腦後。
--至少要把我能做到的事情做好呢。
深吸一口氣,如果忽略掉那兩個暗藏在蓬鬆金發裏的龍角的話,此時的她的確有幾分巫女的模樣。
“辰未,迪諾先生來了。”
拉門被輕輕拉開,辰未轉頭望去,有著藍紫色頭發的美人靜靜地立在門口。
辰未敏銳地從她的神情上看出了一絲明顯的擔憂,將耷拉在額前的、略顯累贅的劉海抹到一邊,咧嘴朝她露出明朗的笑容。
“別擔心和月姐,我的身體可是好得很!能夠做陰陽師的工作我還是很開心的呢!”
說著拍拍和月的肩膀,豎起自己的大拇指來安慰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姑娘。
“安心吧,我身體好的爬到阿爾卑斯山上頂去找朝子姐都沒問題!所以快讓迪諾先生進來吧,時小姐現在這個形態實在是令人擔心。”
說著推著和月出門,重新將門關起,鬆了一口氣後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開始檢查自己的道具有沒有什麼缺漏的地方。
十年後的世界可以說是十分糟糕,澤田的父母不知所綜,山本的父親也被牽連去世,雲雀朝子倒是在戰爭爆發前一年就失蹤的幹淨,時更是被白蘭給弄了一個精神和身體剝離的下場。
已經沒有什麼會比這些更糟糕的了,所以必須得著手讓這個糟糕的情況回轉起來才行。
這麼想著的辰未不自覺地撇了撇止嘴,闔上眼睛,握緊手中的神樂鈴。
--我也有能夠做到的事情。
“好久不見,辰未。”
拉門再次被推開,迪諾爽朗溫柔的笑臉映入眼簾。看到老熟人還算是精神不錯的模樣,辰未在心裏也默默舒了一口氣。
“好久不見,迪諾先生。”
在例行的回複了問好之後,迪諾俯□,悄悄在辰未耳邊問道。
“時在這裏嗎?前幾天還有和我說上幾句話,最近一直都沒有發出聲音。”
聽著迪諾帶著擔憂焦急的問話,掃視了一下四周,果然在迪諾的身後不遠處看到了一小團時隱時現的、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淡藍色光團,然後露出安心的笑容。
“雖然狀況不是很好,但是時小姐還活著,你就放心把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吧。”
“嗯,拜托你了。千萬不要勉強啊,否則我也沒法和恭彌交代。”
迪諾有些擔憂地看著辰未,但對方依舊掛著元氣滿滿的笑容,才稍稍安心,退到一旁。
闔上眸子,回想著應該要吟唱的咒文。
叮鈴鈴——
神樂鈴發出清脆的聲響,綁在鈴上的紅色緞帶與巫女服寬大的白色袖子飄飄飛舞。
--萬物皆有靈。
吟唱起咒文,就像是唱著古時的某首失傳的歌謠一般。先前緊閉著的拉門突然大開,而景色卻和先前那和式風格濃重的走廊截然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懸掛著清幽圓月的美麗庭院。
叮鈴鈴——
感召著、呼喚著、乞求著.......
--請傾聽我的願望吧。
如同回應著鈴樂和心中的話語一般,庭院中的花葉、樹木,連同水塘都浮出點點光芒,就像是螢火蟲一般漂浮在空中。
--這份想要守護他人的心情......想要救贖他人的卑微心願......
已經明了辰未心中所想的靈四處飛舞徘徊著,不再像之前那樣懸停在空中,似乎是在麵麵相覷著商量著什麼。最後,半數的靈再度潛回自己的實體中,剩下的則是順著神樂鈴所指的方向——也就是水魅形態的時所在的地方飛去。
淡藍色的光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了起來,看上去比先前來得有精神了許多,辰未見此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結束了儀式,拉門便再度猛地關上,先前的庭院美景恍如夢境般,不複存在。
“暫且先謝過你吧,小丫頭。”
光團發出了熟悉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腔調。
“當作是謝禮吧,我把這條情報給你。我收集靈氣的時候,碰巧知道了一條消息,興許有用吧。不過我想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信息,雲雀朝子她的行蹤我知道了。”
“誒?朝子姐嗎!”
意外知曉了失蹤一年的家人的行蹤,辰未的表情顯得既愕然有興奮,睜大了眼睛等待著時的下文。
“恩,她在意大利,不過是半年前的樣子,現在是不是還在那裏我就不清楚了。”
......
看起來,這的確不是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