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鬆開了綁著顧子婠的繩子,但還是從行李袋中拿出一個手銬,銬住了她的手,再用衣服罩住。
一行三人加一個大行李箱,從旅館中走了出來。
這邊是市區的老樓區,打車相對容易。
刀疤臉戴上口罩,遮住臉上那猙獰的疤痕,然後揮停一輛出租車,坐上了副駕駛。
蘇冰冰則拉著顧子婠坐進了後排座位。
“往城東開。”刀疤臉吩咐司機。
司機覺得疑惑,城東是經濟開發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是工廠就是廢棄爛樓,這一男兩女要去幹什麼?
正在這時,司機耳中的麥傳來了聲音。
“357司機,你車上坐著全城追擊的嫌疑人和人質,請配合警察的一切行動!”
司機車身一晃,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住。
刀疤臉看出了異常,側眸冷聲問道:“怎麼了?”
“差點撞到一隻狗了,沒事,沒事……”司機連忙穩住情緒。
車繼續往前開,路越來越窄,車越來越少,司機頭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刀疤臉心底的不安愈發加重,他看了看車窗外,隨即道:“停車,我們要在這裏下!”
司機沒有踩刹車,他結巴開口:“大……大哥,這……這荒郊野嶺,您還拖著行李箱……”
“關你屁事,老子就要在這裏下!”刀疤臉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凶煞的臉。
司機一哆嗦,直接嚇得猛咽唾沫,腳也不聽使喚踩了刹車。
一行人下車,司機哄了油門趕緊逃走。
蘇冰冰臉上露出焦急神色,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全程都聽刀疤臉的安排。
但顧子婠則一直都無比冷靜,臉上一絲波瀾神情都看不到。
她的沉著,更讓蘇冰冰慌張。
他們朝林子裏走,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綠茵茵的樹頂,是橙紅色的晚霞。
像極了血。
“刀哥,我累了,咱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蘇冰冰腳下穿的還是尖角高跟鞋,這樣走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幾乎寸步難行。
正在這時,行李箱裏也傳來了捶打聲,還有亦晨虛弱的哭叫聲。
“爸爸,爸爸……”那軟弱無助的聲音,聽得顧子婠心揪。
刀疤臉猛踹了一腳行李箱,語氣惡劣:“閉嘴!再叫把你丟了!”
亦晨應該是被踹疼了,憋著嘴依舊在小聲啜泣,聲音都帶著一絲沙啞。
蘇冰冰有些看不下去:“刀哥,那畢竟是我的孩子,你能不能溫柔點!”
“咱都知根知底的人,就別裝好人了,這幾天你打孩子的次數難道還少嗎?”刀疤臉語氣還有點躁,可能是今天諸事不順讓他脾氣不太好。
蘇冰冰不說話,周圍也都安靜了下來。
隻是沒過多久,外麵傳來了好幾聲狗吠聲。
刀疤臉屏住呼吸,細細探究——
“不好,趕緊走!”
“怎麼了,不就幾隻土狗叫喚嗎?”蘇冰冰還在揉腿。
“這附近都沒村民居住,並且這狗聲不像土狗,一聽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刀疤臉提著箱子便朝裏奔,蘇冰冰沒辦法,隻能跟著他往前走。
走了幾步,發現忘記帶顧子婠一起走,又折回來拖著她往前走。
蘇冰冰手中沒了刀,顧子婠也隻是兩手被銬住,她的腿是自由的。
剛才那一刻,她完全可以撒腿朝狗吠的方向跑。
但是她沒有——
她要親眼看著這對傷害自己兒子的狗男女,接受法律的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