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私的,是不負責任的,我恨她……”他大叫,有些哽咽。
“你們可以溝通啊,沒有一個父母想要害自己的孩子,隻是我們不懂的這份恩情。”
“我什麼都懂,五年前我就懂了,隻是我不願意說罷了。”
五年前?溫暖心下又是一震,很多事都發生在五年前,究竟五年前出現了什麼狀況呢?
“你下來,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耿驍望著溫暖,他覺得她是唯一可以信得過的人。
“你們都下去,我隻和她說。”耿衝溫暖身後站著的一群人喊。
溫暖回過頭向老師,救生員點點頭,她有信心救他下來。
所有人都撤退了,溫暖一個人麵對著將要結束生命的耿驍,她也不知道有多大把握能救得下他。
溫暖再靠向他,耿驍有了戒備心,說:“你站那兒別動。”
溫暖停了下來,看著他。
“我想自殺已經很久了,就算你救得了我一次兩次,以後,我還是會選擇這條路。”絕望的,心痛的。
溫暖深吸一口氣說:“你有權做任何事,但是活著一切都有希望,死是弱者的選擇,你承認自己是弱者嗎?”
耿驍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他也曾有過美好的夢想,有過對未來無限的期待,可如今,這些期待都成了他的纏累,他活的太辛苦。
“時光的手腕受傷,醫生說以後再也不能剛拿的起劍了,可他不放棄,咬牙堅持,這就是夢想,你必須要努力去實現它,如果時光當初選擇放棄,他就真的永遠也戰不到領獎台上了。”
耿驍知道時光奪冠,他也為他高興過。
“很多人都是堅持了,才勝利了,你也一樣,隻要不放棄,未來,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耿驍垂下頭,未來對他來說遙不可及。
“我恨透了她。”他說的很無力。
“你母親?”
耿驍點點頭。
“五年前,我看著她和別人站在酒店的房間裏,那一幕,我至今都覺得無比的惡心……”
他說不下去了,那一幕在他幼小的心靈裏,留下了灰暗的陰霾。
溫暖一怔,五年前,周馥鬱叫唐茵替她采訪李雋,自己卻和別人在酒店裏偷情?
“那個人是誰?”
耿驍搖頭:“不知道,沒看到臉。”
溫暖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試圖想拉他的手,可他躲開了。
“你怎麼也在酒店?”
“我偷聽了她講電話,所以才跟蹤她。”
溫暖明白了,周馥鬱和別人約好酒店見,卻不巧被同在酒店的李雋和唐茵撞見,而約周馥鬱的人,及可能是個大人物。不然,李雋和唐茵不會因此而遭遇意外。
“後來呢?”
“沒有後來。”
“那個男人你沒再見過?”
耿驍搖搖頭:“沒有,後來,時光的媽媽去世了,我知道,她是因為她才死的。”
“你怎麼知道,這種事不能用猜的。”
“時光媽媽找過她,她們吵得很凶。”
溫暖吸了口氣,唐茵什麼都知道,可為了所謂的閨蜜,不得不背下這個禍。
“她這些年對時光那麼好,不是沒有原因的,她愧疚,害怕,害怕唐阿姨的魂魄來找她。”
溫暖心裏揪著,一個大男孩被父母一代的事,折磨的精神崩潰,這到底誰對誰錯?
“她表麵看著風風光光,其實我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溫暖能理解這種心情,以前一直疼愛自己的人,到後來變得麵目全非,從情感和心理上是沒辦法接受的。
“唐阿姨死的不值,她活的卻很理所當然,唐阿姨也是墜樓死的,我要讓她知道,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視生命如輕毛,我也要讓她親眼看到,她最愛的兒子也是這樣的死法。”
“這又何必呢?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我不敢麵的時光,她欠時光的何止一個母親?”
溫暖明白了,他對時光的淡漠不是他要拒人千裏,而是他過不了母親陷害唐茵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