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灝回到京城時已是臘月,當天便進宮麵見父皇,宮中已是一派年節之景。
皇上將李灝留在宮中,可以隨時與他商議幽州邊境的軍情。
前兩日京中下過一場大雪,宮中禦花園內的紅梅全都盛開。
今日他和李澤同隨皇上逛禦花園,李澤吟詩助興,皇上心情大好。
李灝趁機提議道:“父皇,梅花清香、三哥的詩賦風雅,此情此景獨缺美酒美人。兒臣聽聞三哥得了幾個絕世舞姬,何不讓父皇和兒臣也開開眼。”
皇上指了指李灝,笑道:“你呀,美酒是幌子,怕就是想看美人。今日朕心情甚好,不如在宮中設宴,和你們兄弟幾人聚聚。太子將你藏在東宮的舞姬傳到宮中獻藝如何?”
李澤微有為難的道:“五弟說得那幾個舞姬,兒臣擔心玩樂喪誌,幾乎全都送人了,東宮中隻留下一個,也從未傳過。父皇若不嫌棄,便叫那舞姬來助興。”
皇上微微頷首道:“太子如此潔身自好,當為其他皇子典範。不過今日高興,你們陪朕樂樂也無妨。”
李灝心中篤定,李澤留東宮中的那個舞姬肯定是繁依。
當在宮中家宴看到獻舞的舞姬後,李灝大失所望,竟不是繁依。
難道那四個舞姬中沒有繁依,都是他的猜想和錯覺,現在繁依又在何處,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皇上對李澤從東宮傳來的舞姬倒是有些興趣,李澤毫無不舍的將那舞姬留在了宮中。
一時間說太子專寵舞姬的傳聞不攻自破,皇上也大為欣慰,在自己身邊長大,親自教導的皇兒還是最懂事可靠的。
家宴結束後,皇上隻將李澤、李灝兩人叫到禦書房。
皇上拍了拍李灝的肩,語重心長的道:“灝兒,朕知道你從小吃了不少苦,但也是朕的所有皇兒中最能征善戰的。”
“兒臣不敢當,承蒙父皇信任,兒臣定當為父皇征戰四方,保護大周的天下太平。”
皇上倍感欣慰的道:“讓你受苦了,朕希望今後你也能成為澤兒手中的一把寶劍,就算將來朕不在了,你也能像孝忠朕一樣,孝忠澤兒。”
李澤忙道:“父皇,何出此言,您身體還好好的,正如日中天。”
皇上示意他住嘴,對李灝繼續道:“灝兒,你可否答應朕,今日在此立誓。”
李灝心中隱痛,在父皇心中他不過是一把劍,一個工具,用來保護太子的工具。
若他今日不立誓,父皇便會對他產生戒心,想法奪他兵權,再除之。
皇權鬥爭就是如此,不是被人利用,就是利用他人,在父皇眼中他也隻是個被巧妙利用的一個棋子。
可生在皇室若沒有能力,又會被無情踐踏,死得更快。
李灝單膝跪地,向皇上發誓道:“兒臣願誓死效忠父皇、太子殿下,日後成為太子殿下手中的寶劍,定當全力保護太子殿下周全!若違此誓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李澤忙扶起李灝,“五弟言重了,為兄也會永遠護著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