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在浣衣所內變得尤為清閑,管事的什麼也不分派她做。
在院中她想幫翠兒曬衣服,翠兒不讓她動手,道:“蘭兒姐姐,上頭的意思,你可不能累著,快去歇著,等會就可以吃飯了。”
她隻得一個人回屋無所事事,李灝來過後,她的生活又被改變了。
浣衣所一夜之間和以前已完全不一樣,見不到一些來往的將士,門口都有侍衛在把守。
她們到河邊洗衣物都是侍衛遠遠守護,浣衣所內的奴婢個個都既奇怪又開心。
管事的不敢再隨意打罵她們,每天的飯菜也變好了,能吃得上魚肉。
蘭兒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在這裏肯定呆不長。
她正在失神,聽到有人在敲門,回過神來問:“誰呀,門沒栓。”
有人開門而入,看衣著也是浣衣所裏的奴婢,但這個奴婢不和她住在一個屋裏,看著也眼生。
“你是誰?有什麼事?”蘭兒警覺的問道。
那奴婢低聲道:“我叫香兒,你是蘭兒嗎?”
蘭兒點點頭,問:“你住哪間屋,我怎麼不認識你。”
香兒將一小包東西交給她,“四皇子給你的。”似怕人發現,一個字也沒多說,馬上走出了屋子。
蘭兒打開一看,有一顆藥丸,一封信。
看到這顆藥丸,就像在提醒她,原來自己還噩夢中。
無論身處何地都有一張黑烏烏的網罩住了她。
她拆開信,上麵隻有幾個字“回到李灝身邊,讓他在突厥之戰中慘敗”。
咬牙撕碎了信,她恨不得殺了四皇子,他也太高估她了。
她不過是個奴婢,還能左右一場戰爭,她做不到,絕對做不到!
這樣的折磨她受夠了,真該從高處跳下去,也許就像來時一般,還能回去。
這時其他奴婢都回屋了,蘭兒趕緊將藥丸藏了起來。
午後她主動要求和其他奴婢一起去河邊洗衣物,管事的看今日髒衣物比較多,怕人手不夠,讓她去了。
她隻想找些事做,不願讓自己閑下來。
雖已是春天,乍暖還寒,河水還是冷得刺骨。
她專注的盯著手中正在洗的衣物,這樣的寒冷讓她暫時忘了所有煩心事。
“當心身後!”
她突然聽到一聲驚呼,趕緊轉頭,隻見上午遞東西給她的奴婢香兒,手持短小的彎刀,向她背後刺來。
蘭兒發現時想起身躲開,已是來不及。
在彎刀快刺中蘭兒時,忽然有人飛身過來,推開了她。
驚愕中,蘭兒看清推開她的人是李灝,彎刀已紮入他的右肩。
李灝麵無表情,身手極快的扣住香兒的手腕,一聲脆響香兒的手腕頓時斷裂。
香兒心知不是李灝的對手,足弓一繃,身體極其曼妙輕盈的朝蘭兒躍去。
蘭兒剛起身站穩,卻被香兒勒住了脖子。
香兒應該是四皇子派來的人,為何要殺她,她感到呼吸困難,不明白的問:“為什麼要殺我?”
香兒在她耳邊輕聲慘笑道:“回李灝身邊,若不依令行事,還會有更多的人因你慘死。”
蘭兒頓時明白過來,隻覺倒不如讓她勒死算了。
李灝動作極快的抽出肩上的彎刀,一道寒光呼嘯而來,正中香兒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