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戲弄我,看我抓到你,非把你的畫成個大花貓。”李灝不依不饒的去追她。
兩人像兩個小孩般在殿內嘻嘻追逐,歡聲笑語傳遍了整個鳳儀宮。
這宮中最老的宮人也從未看過哪個帝王,如此寵愛過一個後宮的女子。
殿外候著得雲娘、常福都是憂心忡忡,曆朝曆代後宮最忌諱這樣的獨寵,福兮禍兮,誰也難以預料。
這時阿綠來到雲娘身邊,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雲娘不由皺起了眉頭,猶豫要不要進去稟告。
常福是宮中的老人了,他閉著眼猜都能猜出有什麼事,問道:“不如讓奴才進去通報。”
“不用。”雲娘不太喜歡常福這樣在宮中都快成精的太監,冷著臉道:“我自會進去稟告。如今你在蘭兒姑娘身邊伺候,還是要多勸著點,不能再這樣毫不忌諱的與皇上胡鬧。你也知道這宮中皇上的寵愛是福澤也是洪水猛獸。她本是個毫無背景的宮女,隻怕長此下去她也消受不起。”
常福恭敬的道:“雲姑姑說得是,奴才明白。”
雲娘這才正了正衣襟走了進去,殿內李灝和蘭兒已鬧作一團。
兩人臉上身上都是油漆,你看著我發笑,我看著你發笑。
李灝在她嘴角又添了下,“還差根胡須,這才像個花貓!”
“你還來!”蘭兒打開他的刷子,“討厭死了!看你把我的寢殿全弄亂了。”
李灝笑得前俯後仰,隻覺肚子疼。
雲娘進殿內看到這般景象,輕咳了兩聲,李灝止住笑,鬆開蘭兒,清了清喉嚨,問:“什麼事?”
“陛下,鎮國公在禦書房外等您,似有要事稟告。”
“朕知道了。”李灝看了看身上的油漆,對蘭兒道:“和朕一起回宮更衣。”
蘭兒把他向外推道:“陛下,別鬧了,你去忙你的正事。我還得重新清理這裏,清理完了我再沐浴更衣也不遲。”
李灝不滿的道:“你總是巴不得我快點走一樣。”
蘭兒委屈的微笑道:“我要是說舍不得你走,你是不是就不理朝政,整日陪著我了?”
李灝看她這模樣,不由又發笑,“好了,好了,你忙吧,朕總是說不過你這張伶牙俐齒。”
蘭兒目送他離去,覺得他像個孩子,好氣又好笑,想著一臉的油漆能不能洗掉,忙命碧闌和喜來去打水。
看到阿綠朝殿內探頭探腦,她向阿綠揮了揮手,吐了吐舌頭。
阿綠看到她那樣,不由也忍俊不禁,本想進殿與她說兩句,卻聽雲娘在叫她,她忙跟上雲娘。
李灝本想把阿綠調到她宮中,可她看雲娘每日事情多,讓阿綠在禦前幫雲娘做事也是一樣的。
再說大家都在宮中,她和阿綠想見麵隨時都可以的,也就無所謂。
走出鳳儀宮後,雲娘才對李灝說實話,:“陛下,請恕罪!剛在蘭兒姑娘麵前,奴婢有事還未稟。不過是鎮國公要求見陛下,退朝後許多大人都跪在了午門外,請求皇上慎重考慮立後之事。”
李灝怒斥道:“讓他們跪,想跪就跪個夠!”
無人再敢多言,李灝直接回宮更衣,今日誰也不願見。
一夜之間諫言立後的奏折紛至遝來,為避開那些朝臣,今日皇上未上早朝。
禦書房裏的奏折已堆積如山,皇上一本本的翻看,全都眾口一詞反對立蘭兒為後。
皇上越看越怒,將桌上的奏折全都掃到了地上,“可笑,朕要立後礙著他們什麼事了,個個千篇一律的給朕講這些大道理,給朕扣昏君的帽子,豈有此理!”
雲娘使眼色讓阿綠和她一起收拾奏折,邊收拾邊勸道:“陛下息怒。”
正在這個時候禦前太監小環子,進來稟告道:“陛下,鎮國公求見。”
“不見,不見!”皇上厭煩的吼道。
小環子是從新進宮的年輕太監中選出來的,沒有什麼背景,在宮裏也無根基,李灝特意讓雲娘選這樣一清二白的新人在禦前伺候。
小環子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去回鎮國公的話,雲娘說他道:“沒看陛下正在生氣嗎?還衝進來,讓鎮國公在外候著。”
“是。”小環子這才會過意來,退了出去。
“朕說了不見,你讓他候著幹什麼,要反對朕,就去和那些大臣一起跪到午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