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痛我了。”蘭兒說著不禁打了個噴嚏。

她還穿著單衣,赤腳踩在地上,掙開他道:“你想讓我染上風寒嗎?等會用晚膳時再說好嗎?”

李灝一把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吩咐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姑娘更衣。”

討厭的妖孽!霸道起來還是那麼不講道理!

李灝出了寢殿,雲娘帶著兩個宮女你隨他去別間沐浴。

寢殿內隻留下她的貼身宮女碧闌、喜來,她們趕緊為她梳洗穿衣。

蘭兒還是不習慣一動不動的任由奴婢伺候,總感到不自由,不等她們做好,就自己動起手來。

喜來剛擰好帕子要給她擦臉,她一下拿過喜來手中的帕子,“你們都退下吧,我自個會洗,等會要梳頭時再叫你們。”

“姑娘,陛下還在我們宮中,等會發現奴婢們站在外麵,還以為我們在偷懶。”碧闌為難的道。

蘭兒自己洗著臉,道:“沒事,陛下要問起,就都推到我身上。”

碧闌和喜來互看了眼,聽話的退了出去。

心知這主子與其他主子不同,陛下又寵愛的緊,對她們這些下人也很好,從不拿她們責罰出氣,還處處護著她們。

這鳳儀宮的人都巴望著這位主子能當上皇後,一直跟著她,服侍她。

蘭兒覺得自己洗漱起來輕鬆又自在,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才把碧闌、喜來叫進來。

“陛下都梳洗好沒?”蘭兒在梳妝台上挑出一支簪子,遞給在為她梳頭的喜來。

喜來回道:“陛下早梳洗好了,正在院裏喝茶。”

“碧闌你過來。”蘭兒把正在鋪床的碧闌叫到跟前,在她耳邊道,“晚膳後,叫幾個樂師來。”

她又悄悄囑咐了碧闌幾句,碧闌說了聲好,馬上就去辦了。

蘭兒看著妝台上的首飾,正想著要怎麼配,皇上冷不丁邁步走了進來,沒好氣的道:“還在梳頭?梳來梳去也沒看梳出一朵花來。”

說完索性在殿內坐下,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蘭兒,仿佛在監視她。

皇上這個樣子搞得喜來連大氣都不敢出,嚇得緊張的手直抖,原本盤好的發髻又散了。

喜來就更不知所措了,越發緊張的手底失控,把蘭兒的頭皮扯得生疼,她差點沒喊出聲來。

蘭兒從鏡中瞄到皇上那陰雲密布的樣子,在心裏罵了他一千遍,這妖孽生起氣來,還真是可惡。

“不用梳了,你先下去吧。”蘭兒對喜來強笑道。

喜來惶恐的看了眼坐在那裏臉色極可怕的皇上。

皇上對她擺擺手,她如獲大赦的逃了出去。

殿內再無旁人,蘭兒幹脆把頭發全拆了,自個重新梳,“陛下,這是誰又惹了你,跑進來拿我的宮女撒氣。”

李灝繃著張臉,不笑也不說話,手裏拿著本她常看的書《西域各國記》。

蘭兒自個梳了半天也梳不好,隻有簡單的編成一股,盤在頭上,賠笑的湊到他身邊,“是在生臣妾的氣嗎?陛下身上好香啊。我設計的沐浴間好用嗎?”

李灝冷著臉,用書拍了下她的頭,“別扯其他的,那時在幽州到底是古斯拐走了你,還是你自願跟他跑掉得?”

“當時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證,是古斯將我強行帶走的。”蘭兒感覺被冤枉的道。

李灝將手中的書丟給她,冷聲道:“看你最近看得這些書,是還想跟著古斯跑一次吧?”

“什麼啊!隻是覺得這個書好看,西域的風土人情有趣而已。”蘭兒撒嬌的解釋道。

李灝看她一臉的無辜樣,想生氣也生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拽到懷裏道:“我知道你喜歡到處遊曆,以後我會親自帶你去。”

“嗯,不生氣了。”蘭兒靠在他懷中,委屈的說道:“在突厥古斯一直把我當上賓般以禮相待。他是想把我留在突厥,可我不願意,誰叫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