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芥兩錢,防風兩錢,蟬衣一錢,銀花三錢,甘草一錢,主治風寒型蕁麻疹,然後是脫敏藥膏,以及專治風寒型蕁麻疹的荊芥穗細粉。
趙阿福交代好服用、外用的次數和用法。
收費是常規收費,並非因為女醫醫館的稀少而漫天要價。
這對主仆也從一開始的猶疑慢慢確定,趙阿福定是有本事的,光是看她說的頭頭是道,就打消心裏的疑慮。
送走這第一位病患,趙阿福才不急不慢教半夏:“半夏,病患最注重的就是他人的目光,咱們做醫一行,務必以常人的目光看待病患,這點忍冬做的就很好。”
“半夏知錯。”半夏是急躁點,卻機靈,適才很快明白過來,那位小姐因為自己的情緒被帶動了。
趙阿福見她上道,點頭。
這兩人性子雖天差地別,但於學醫一麵倒都格外努力。
阿福看在眼裏,若是兩人沒那個耐心,她這裏恐怕是留不了,她並不需要別人伺候。
而這個時代,就算趙阿福給她們免費贖身,再趕走,作為女人,她們隻能回家,逃避不了再次被賣的命運。
想要抗爭命運,就必須自己努力。
第一天,阿福女醫醫館隻招待了一位病患,賺下一兩診治費用,一兩藥材費用。
饒是如此,她也神色如常,兩個丫頭瞧著她這波瀾不驚的模樣,心中對未知未來的擔憂也慢慢平靜。
第二日又有兩位病患,都是小流感,沒什麼大礙,阿福給她們開的藥也便宜。她們倒是拉著阿福絮絮叨叨嘮嗑,這一日的收入反而還不如第一日。
大郎守在門口,平板著張臉記賬。
趙阿福抽空就教他和鄭有才用阿拉伯數字記賬,鄭有才會用算盤,又教賀平。
兩人驚訝發現趙阿福教的這種算數,是出乎意料的方便,而且一板一眼,絕無誤差!
就是背乘法口訣著實有點難度。
不光他倆要學,忍冬和半夏也要學,家裏的小家夥也得跟學。
“娘親,我會背了!”阿元學的最快,又最想趙阿福,不到她關醫館的時間就讓小魚帶著自己來。
趙阿福考他幾道題,甚是欣慰。
果然阿元聰明。
小魚躲在後麵看著嫂嫂,也不說話。
“小少爺真是太聰明了。”半夏對這個圓乎乎白胖胖的小孩子沒有絲毫抵抗力。
醫館裏沒有病患,趙阿福與幾人其樂融融說話。
小魚幾乎要被忽略,站在櫃台邊,心裏的委屈慢慢湧上來。
“啊……啊……”她啊啊比劃,想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但是眾人正說得起勁,一時竟未注意到她。
小魚的眼淚刷的湧出來。
自從搬到鎮子上,賀大哥和嫂子,爹爹,還有姨姨,兩個哥哥都在忙前忙後,再也沒有人像從前那樣關注她。
巨大的落差感衝擊她的情緒,這會再也忍耐不住。
忍冬是第一次見這位小姐,和自己一樣不說話,隻她是身體問題。留意到小魚哭了,她柔聲開口:“阿福姐,小姐哭了。”
趙阿福愣住,急忙去看,眾人的視線也立刻集結在小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