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鳶突然感到一陣惡寒, 渾身一個機靈,這種突然被人盯上的感覺是什麼?感覺頭皮都緊了!

他朝著四周看了看,在奈亞停留的書架上頓了頓, 卻並沒有發現神不對的地方。

他緩了口氣,將那毛毛的感覺拋到腦後, 轉而開始組織言語, 和江荼說起“異象”的事情。

現在還是正事要緊, 確定紅線蟲的源頭有助於江荼他們尋找最初的母蟲, 隻有擊殺或者收容了母蟲,才能真正意義上的解決這次災厄。

‘異象’的老板小老頭是烏鳶家農場的常客,烏媽媽和小老頭的往來算是比較頻繁的,但是烏鳶很少參與其中。

但是烏鳶從烏媽媽那裏聽說過小老頭事兒,對小老頭有一定的了解。

他小時候去過小老頭的店,對那小店裏的貨物, 布局還有著大致的印象。

不知道是小老頭太懶,還是活物太多, 小店裏的布局一直是不變的,每一處擺放的商品數量好像也沒怎麼變化。

烏鳶回憶他所能回憶起的一切, 在說完小店和小老頭後, 他又將獲得木盒的過程,以及他家貓捉到被寄生的兔子帶回了家, 他聽到土撥鼠的叫聲前去查看, 陷入戰鬥僥幸燒死了土撥鼠的經過, 全都告訴了江荼。

這些事情隻要江荼有心去查, 總會查到的,所以還不如由他自己說出來,也免得他隱藏的那些信息這麼早的暴露。

江荼認真的聽烏鳶說著, 不時會在疑惑的地方打斷烏鳶,提出自己的質疑。

發現江荼主要關注的是‘異象’和小老頭的信息後,烏鳶就主要說起他們的事情。

江荼聽後沉吟了一下,問烏鳶:“你還記得清小老頭和店員長什麼樣子嗎?”

烏鳶點點頭又搖搖頭,小老頭的長相倒是沒問題,他記得清清楚楚,但是店員就不一定了,畢竟他從沒見過穿著粉兔子人偶服的店員長什麼樣。

“沒關係,店員對小老頭來說是損耗品,他經常更換的。你把手放在這張紙上,盡可能的回憶他們的長相就好。”江荼把一張老舊的牛皮紙推到烏鳶麵前。

烏鳶按照江荼的指導,將小老頭和店員的形象複刻到了牛皮紙上。

大概是因為他的記憶太過於深刻,又或者是受到‘異象’這家店詭異氛圍的影響,在羊皮紙上複刻出來的兩人,比他們真人看上去還要恐怖。

換一種更準確的說法,其實在牛皮紙上呈現出來的小老頭他們,才是他們真正的模樣。

江荼看著牛皮紙上的兩人,了然的點頭道:“是重罪死囚呢。”

烏鳶眼皮一跳,萬萬沒想到,在這看似平靜美好的小鎮上,居然住著這麼危險的人物!

能夠被稱作是“重罪死囚”的存在,都是對人類存亡造成重大威脅的人或非人,他們往往是恐懼,災厄,混亂,死亡等詞彙的代言人。

幾乎每天有人因為這些死囚而亡,而近百年來,死囚的數量一直在不斷的上升。

所有國家都對這些死囚深惡痛絕,在很久遠的過去,人類就已經在想辦法解決這些不安分的存在。

這些死囚中,能夠被處決殺死的,都被人類想盡辦法處死了,他們活著就是威脅,人類需要他們徹底的湮沒。

而那些無法死亡,或者死亡本身就會帶來更大災厄的,都在被壓製封印了能力之後,收容關押在收容所之中。

死囚名單數以萬計,但也有著內部的排名,用來區分他們的危險程度。

小老頭和他的店員在重罪死囚中的實力排名靠後,個人戰鬥力並不算強,但是他們帶來的破壞是最大的。

小老頭的強項就是他的機動性和敏銳性,這讓他很難被抓捕到,被他戲耍過的監察員和調調查員數不勝數。

這兩位災難販賣員,雖然沒有主動犯罪,但是他們售賣的那些商品所帶來的災難,造成的災厄和輻射範圍可以說是遍布全球了。

小老頭在哪裏開店,哪裏就是腥風血雨,死傷無數,至今沒有例外的。

烏鳶在看完江荼調給他的相關資料後,震驚於小老頭他們犯下的深重罪惡,同時因為後怕而久久無言。

他該感謝這兩人這麼一來的和善嗎?在小鎮上開了二十多年店,居然沒有售賣災難?

烏鳶突然想到,他媽媽好像在小老頭那裏買過東西?不,應該是定製過東西,那些東西不會也是災厄源吧?!

那被奈亞當做載體的人偶……

烏鳶不敢繼續深想,這簡直要命!

江荼不知道烏鳶在想什麼,他還有些其他事情要告訴烏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