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酒七從繩索上悄然滑落,望著男人眯著眼睛,心微微一痛,積累在眼眶裏的淚水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來,顧不得其他,翻窗而進,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顧澤宸的身邊。顧澤宸嘴角微微一勾,雙眼猩紅著,“時酒七,我喜歡這樣的驚喜,可惜今天不是時候,因為你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時酒七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淚水更是肆意地從眼眶落了下來,本來以為她來,顧叔叔會開心的,這會是一個驚喜的,可是……
“顧叔叔,不是的,我……,你聽我解釋?”
她想說這幾天,她過的並不好,不求他的安慰,隻希望他能理解一下自己。
她被囚禁的那幾天,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顧叔叔,可是她根本就出不去,要不是保留著信念,也許真的撐不過七天的。
所以……她真的是盡力了。
“解釋?”
顧澤宸眼眸狠戾地盯著她的小臉上,幹枯的像是枯草一般,一定是她化好了妝,才來的吧,掩飾她的罪行嗎?
他諷刺地道:“解釋,你有什麼可解釋的,不在S市拍戲,來這裏幹什麼?看我,真是讓您時影後費心了。”
時酒七雙眸水汪汪地望著他,很是不解,他為何要用這麼生疏而禮貌的語氣,跟她講話,明明就三天,三天不見,為什麼顧叔叔說是她在拍戲,為了拍戲,不要他了,不來看他了。
她的心可沒有這麼大,如果真的這麼大的話,為何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不顧她的性命,不顧鹿鹿的阻攔,倔強的來見顧叔叔,她真的是有那麼閑嗎?
她自嘲地一笑,“顧澤宸,我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顧澤宸側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骨節分明的雙手,拉了拉衣領,露出精致的鎖骨,麵容微冷,雙手夾起了一根煙,猛的抽了一口,又吐了出來,煙霧熏了時酒七一臉,似笑非笑地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人,並不感興趣,不用用無辜的眼神來挑釁我。”
“可是我感興趣,顧叔叔,你不能一概定論,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知道嗎?”
顧澤宸一個淩厲地轉身,雙手擒住了她的下巴,望著她紅了的眼眶,嘴角嘲諷彎起,“你的心,早已喂了狗。”
他把時酒七狠狠地甩了出去,神刀斧鑿的臉,被燈光照著,白色的暈光籠罩著他寒氣逼人的臉頰,目光淩厲道:“趁我心情好點,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時酒七被顧澤宸摔出去的那一刻,她的五髒六腑似乎像是被刀刻了一般,無比的揪心,幾乎下一秒她就會吐出來,但是她沒有,而是忍住了,艱難地爬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顧澤宸發過這麼大的火,也許他們之間,真隻是玩玩而已吧。
話到嘴邊的解釋,說了他會信嗎?
會嘲諷她,會鄙夷她,唯獨就是沒有相信,和擔心吧。
那麼她踮起腳尖,去追尋的愛情,又是什麼?
換來的不隻是一次次的心傷,還有一次次的後悔罷了。
顧澤宸瞧著她一個個腳印上都是鮮血,每走一步,那種痛,就像是會侵入五髒六腑一樣,他的心無疑也是痛的,可是她如果回頭看一眼,哪怕是一眼,無論如何,他都會將她留下的。
什麼狗屁去S市拍戲?
什麼不來看他,隻要她一個眼神,他終將是會崩潰的。
顧澤宸上了樓,拿出準備好的結婚證,本來等著她,想給她一個驚喜的,現在想想,可真是諷刺到無極限了。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越洋電話道:“把結婚證上的信息……撤銷了……”
隨後他又掛斷了電話,‘撤銷了’著三個字,他說的極為的輕,那邊的人似乎沒有聽見,小聲嘀咕的罵了幾句。
***
時酒七回到鹿鹿家的時候,正想上樓梯,卻在樓梯道看見了李若飛抱著鹿鹿,親密地吻著,似乎還在說著什麼悄悄話,就連她的出現,鹿鹿都沒有發現。
“鹿鹿,似乎有人呢?”
“有什麼人,李若飛,今天還想不想上勞資的chuang了。”
“想,非常想,時時刻刻都在想。”
鹿鹿霸氣側漏地道:“憋說話了,吻我。”
黑暗的樓梯中,傳來長長的一聲歎息,鹿鹿黑白分明的大眼,慌慌張張地放開了李若飛,有些責怪道:“樓道有人,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你不信。”
李若飛一臉無辜。
“鹿鹿,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