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一片破碎的玻璃碴子,周子厚猶豫了下。
不過當他看到王衛那滿是殺意的眼神之後,一咬牙,猛地就跪到了地上。
尖銳的玻璃瞬間刺破了褲子,深深的紮進了膝蓋裏麵。
周子厚緊緊的咬著牙沒有叫出聲,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在江南,山高皇帝遠,他就是老大。他就是天。
可是這裏是京都,是蘇果的總部。
他麵對的是蘇果的總裁。
周子厚再也沒有那傲氣和脾氣了。
"你一向自傲,在江南居功自大,我的話都不聽,而且還私自有一些小動作,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隻是懶得搭理你而已,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了?"
王衛站起身。一隻腳踩在周子厚的肩膀上。
原本就已經疼痛難忍的周子厚,這一下再把王衛用腳一踩,玻璃刺進去的更深了。
緊緊的咬著牙關,周子厚知道自己不能叫出聲來。
他跟了王衛這麼多年。他了解王衛的性格。
如果自己叫出聲,那王衛就會看不起他,那他也就毫無希望了。
王衛喜歡硬氣的漢子。
果然,呆了一會之後,見到周子厚並沒有出聲,王衛把腳拿開,重新坐了回去。
"滾起來吧!"
看樣子,王衛的氣消了不少。
周子厚一聽,心中大喜,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躲過去了,應該死不了了。
雙手撐地,周子厚艱難的爬了起來,膝蓋的地方還插著很多的碎玻璃,不過周子厚不敢去動。
雙手下垂,低著頭,靜靜的站在那裏。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王衛重新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王總,八年了。"
周子厚低著頭,一直都不敢抬頭看王衛的眼睛。
"八年,一晃都八年了。你也從一個小小的售貨員,成了現在的地區經理,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是你的性格依然沒變。"
"這一次就因為你的魯莽,因為你的自大,公司損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
說道損失的錢,王衛的聲音又開始變得陰冷。
那可都是他的錢,都是從他兜裏流出去的錢,怎麼能不心疼呢。
"十……十四億!"
周子厚磕磕巴巴道。
他知道王衛愛錢,動他的錢就和動他的命一樣。
現在周子厚竟然一下子賠進去十四個億。
那就相當於在拿刀子挖王衛的心。
"十四個億,十四個億……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王衛心疼的念叨了幾句,然後冷冰冰的對著周子厚問道。
"王總,我錯了,我隻能以死謝罪,等來生在報答王總了。"
周子厚噗通一聲再次跪倒,然後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玻璃,猛然朝著自己的脖子紮去。
嘭!
王衛坐在椅子上,一腳踢了過去。
周子厚手裏的玻璃碎片被踢飛了,而周子厚整個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的命值個屁的錢。我要了你的命,我的錢能回來嗎?"
王衛眼中露出一絲欣賞,對著周子厚厲聲道。
周子厚低著頭,沒有說話,不過眼中卻閃過一絲慶幸。
剛剛他就是在賭,他當然不會真的去自殺的。
他了解王衛,他在賭王衛一定會出手,不會讓他自殺的。
他賭對了。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馬上回到江南,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葉氏集團困在江南,我不希望他在影響到我其他地區的生意,記住了,是任何方法!"
王衛把手裏的還沒有吸完的煙用力的撚滅,雙眼之中滿是殺意。
他是身份高貴的大老板,商界大佬。有些事情他不能去做。
眼下不論用什麼方法和葉牧鬥,自己都會受到損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王衛懂。
如果最後他和葉牧爭個魚死網破,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還是華潤和沃爾瑪。
他早已經看出來了。郭智慧那個老狐狸,絕不會和葉牧硬抗的,他一定會想辦法和葉牧和解,甚至會把江南主動的讓出去。
葉牧手裏那兩千億的私人財產可不是說著玩的,到時候真的鬥起來,怕是會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