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師全程把鏡頭對準了薄安安的手,另外兩個攝像師則一前一後,一個拍著白雪和林紓的種種反應,一個拍著路過的遊客和一旁圍觀的工作人員。
薄安安沒過多久就完成了微觀探秘那副畫,她隨手把那一頁紙撕下來遞給了白雪,便又接著畫航空母艦,這個根本不像微觀探秘一樣需要那麼多複雜的顏色和技巧,隻是用黑白兩色的色粉棒勾勒出了一個輪廓,又輔以深淺藍色,便能清晰而準確的看出,畫上究竟是什麼了。
攝像師又給了薄安安的畫一張特寫,卻不知道,導演組那邊又炸開了鍋。
“這個薄安安怎麼什麼都會,不是說她大學都沒上完麼?”
“網上爆料說,薄安安高考好像也考了一所不錯的學校,但是她弟弟當年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就退學打工去了。”
“那她也不應該,看她的功底,絕對是認真學過的,技巧很好,構圖光影配色,雖然隻是色粉作畫,但幾乎能比得上我們院裏的平均水平了,”一個美術學院出身的副導很驚詫,“她之前的鋼琴不也有人說,除了左手手指有些綿軟無力以外,幾乎也能稱得上是專業級的了麼?”
“這個是個寶貝啊,”有人感慨,“難怪連陸導杜導那種級別的大導演都那麼欣賞她。”
“說起來,她文化課究竟多少分啊,薄安安以前的扒料好少,根本查不出來,”有個副導已經搜起了微博,“她那時候讀的是哪所大學也不知道。”
這邊議論紛紛,那邊,林紓的誇讚簡直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外蹦,偏偏他又是個鋼鐵直男看不懂女生的臉色,白雪的笑容都繃不住了,臉黑的不行他也沒注意到。
“沒有,就隨便畫畫,”薄安安謙虛得很,不過,看著白雪在那裏生悶氣,她也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她做不到的事,被薄安安做到了,她又能怎麼樣呢?也不是薄安安自己要出這個風頭的,她如果能畫得出來,不也沒有現在這些事了麼。
來來往往的遊客果然全都認出了畫上的場景,尤其是航母,還沒等薄安安畫完,圍觀的遊客就已經有不少喊出了聲,所以,白雪的任務幾乎是在薄安安畫完兩幅畫的同時就完成了。
三個人都得到了積分,導演組這才宣布了新的任務。
“空間和時間是絕對概念,是存在的基本屬性,既然這裏是科技館,大家就各自講一個關於時間和空間的故事吧,可以是你看過的故事。你們三人輪流在四樓影廳講述,今天到場的觀眾會過來投票,最後得票數量第一的人得到3分,第二人2分,第三人1分,注意,分值影響到你們在今天能夠進行的旅程的終點在哪裏,請大家好好努力。”
“幾分鍾準備時間?”林紓一臉懵逼。
“最後完成任務的人隻有十分鍾時間,十分鍾後登台,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人最後演講,每人限時五分鍾。”
白雪的臉色青紫不定,卻還是笑著對另外兩個人說道:“那咋們先上去吧。”
“好,”林紓苦著臉,仍然沒發現白雪的不對。
白雪順風順水慣了,在這種地方絆跟頭她是絕對沒想到的,導演組說什麼第一個人最後一個人,完全就是含蓄的給她留麵子,這讓白雪不僅沒有領情,還感受到了一股子羞辱,
薄安安瞥了她一眼,沒打算上去充好人。
但凡白雪有那麼一點可愛,她都會衝上去和白雪換位置,可是現在,白雪這個樣子,她實在是沒有撈她一手的欲望。
白雪講砸了,沒有任何意外的。
她不知從百度上搜了一個什麼科幻小說,匆匆看了一遍就上了台,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記性實在不怎麼好,一個精彩的故事講得磕磕絆絆,下麵的觀眾玩手機的玩手機,吃爆米花的吃爆米花,聊天的聊天,哪裏有一個人在聽她講故事。
第二個輪到了林紓,他比白雪多了五六分鍾的準備時間。
雖然林紓的數學實在很差,可他的表述能力其實不錯,他的故事圍繞著阿基裏斯悖論進行,薄安安沒有看到過那個故事,一時竟也覺得有些新奇,比聽白雪的故事舒服了不少,而且林紓的表達配合著不時的擬音還有肢體動作,有不少觀眾的注意力都被他拉了回來。
終於輪到薄安安上去,和林紓擊了掌,薄安安便握住了他遞過來的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