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麵帶著難聞的氣息。
男人全身似乎是沒有什麼力氣一般,跪在地上,蘇清染看到顧北城這麼在乎蘇眠,咬著牙,不過,在乎又怎麼樣,蘇眠已經死了。
死在了這場大火裏麵。
顧太太的位置是她的了。
誰都奪不走,所有原本屬於蘇眠的一切,都是她的了,她現在隻想仰天大笑,蘇眠,你死的好。
但是她此刻要裝作一副悲傷的樣子,走到顧北城麵前,想要扶起他,“北城,北城你沒事吧,姐姐她...”
顧北城眼底猩紅,全身上下現在才有了力氣,推開了蘇清染,那一句燒的焦黑的屍體,上麵帶著灼熱的溫度,男人手指顫抖的伸出手...
手抖得厲害。
想要觸碰又收回。
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相信,這是蘇眠。
不是的。
不會是她。
同名而已。
是不是同名啊。
“不是她,不是她,這不是她。”顧北城如同咆哮的野獸,他揪住了菜館的一名員工,指著這具燒的焦黑的屍體,“不是蘇眠,這不是蘇眠,不是她。”
他對每一名員工都說著這樣的話。
員工沉默著,空氣裏麵除了消防車發出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死寂一般的可怕,這是對一個生命的離開而惋惜感歎。
蘇清染走過來,挽住了男人的手臂,臉頰垂著淚,“北城,你也不要傷心了,姐姐她....”
“閉嘴,我說了,她不是蘇眠,隻是同名而已。”顧北城轉身,嘶吼。
蘇清染看到男人眼底的陰鷙跟狂怒,嚇住了。
顫了顫沒有出聲。
店長此刻眼底含著淚,看著這一具焦黑的屍體,菜館被燒,她的心血沒有了,還賠上了一條員工的姓名,險些崩潰,“小蘇真的是命苦啊,我對不住小蘇,小蘇這麼勤勞能幹,怎麼就...小蘇啊...”
不是蘇眠。
不會是蘇眠的。
蘇眠怎麼會在這裏。
蘇眠不可能在這裏打工的,她是蘇家的大小姐的,是那個風光綺麗的大小姐,她驕傲的很,怎麼可能在這種小餐館打工呢。
她那一雙手,十指不沾陽春水,在家裏都是傭人伺候著,不可能出來打工的。
想到這裏,顧北城笑了笑,心裏好受了一些,他對蘇清染說,“這不是蘇眠,你們都搞錯了,蘇眠不會來這裏的。”
真的搞錯了。
一名消防員從裏麵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證物袋,透明的袋子裏麵放著一枚戒指,戒指已經被燒的漆黑,隻有那一枚鑽石,閃著光芒。
而顧北城在看到這一枚戒指之後,大腦‘轟’的一聲,他衝過去,奪下了這枚戒指,這是...
他跟蘇眠的婚戒。
這...真的是蘇眠。
顧北城的心髒被狠狠的勒住,他快要窒息了,整個人跪在那具燒的漆黑的屍體麵前,伸手,慢慢的碰向那一張已經焦黑的的辨不出五官的臉,觸手的溫度滾燙,但是男人卻沒有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