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晟軒還沒有說話,突然聽見書房外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上官曦蹙眉,轉身朝外麵走去。
皚皚白雪中,雨柔群主一身紅色長裙的站在那裏,在她旁邊,一個小丫鬟給她撐了一把二十四骨的茜紅色油紙傘。
傘上畫著潑墨般的江南煙雨,在這裏白雪皚皚的天氣裏,越發多了些詩意。
隻見她挑著兩條柳眉,臉上的表情除了不悅之外,還加了幾分輕蔑。
千夜則麵無表情的站在她麵前,神情依然是往日的木然。
春柳站在他的身後。
“郡主請回吧!王爺吩咐了,今日不許任何人打擾。”
“大膽,你竟然敢跟本郡主這麼說話,你可知本郡主是你們王爺的救命恩人,他請本郡主住在這裏,你卻不讓本郡主見他,這是何道理。”
“郡主恕罪,在下隻是聽吩咐辦事,其餘的一概不知。”
雨柔郡主氣的臉色一白道,“你少在這誆我,我身邊的丫鬟明明看見那個女人進了書房,你在這裏告訴本郡主,王爺不許任何人打擾,你以為本郡主是傻的嗎?本郡主倒是想問問,那個女人到底是給了你多少錢收買你當她的走狗的。”
江襲月眼看著雨柔郡主的話越來越過分了,忙掀開簾子走出來。
“請郡主說話注意些,剛才進去的是我們的晟王妃,不是那個女人。”
“你這個看門狗,竟然敢讓……”
“呦,這不是郡主嗎?這大冷天的,郡主不在自己的房裏待著,怎麼在王爺的書房大吵大鬧,可是房中的炭火不夠暖和?”江襲月睨了一眼雨柔郡主氣的發紅的麵孔,拖著腔說道。
雨柔郡主看見是江襲月,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道,“江襲月,你們晟王府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本郡主可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你這是準備過河拆橋嗎?”
江襲月冷笑,聲音聽起來卻很是輕柔道,“待客之道!郡主確定自己是客人嗎?本王妃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哪個客人在主人的書房跟前大吵大鬧的,莫非老王爺就是這麼教你的?”
郡主臉色一變,指著江襲月的鼻子道,“你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竟然敢跟本郡主這麼說話?噢!我忘了,丞相如今已經是罪臣,那你就是罪臣之女,你一個罪臣之女,自身都難保,又憑什麼在這裏對本郡主指手畫腳。”
“就憑我如今是晟王妃,是這裏的主母,郡主如今腳下踩得地方可都是我家夫婿的。就連郡主早上用的膳食也都是我們晟王府的,郡主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卻不知道遵守我們的規矩,這是何道理?”
郡主及其敗壞的看著江襲月,一張精致的小臉被江襲月氣成了豬肝色。
千夜則在一旁吧唧了吧唧嘴巴,似乎沒想到江襲月損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
“你少在這裏得意……”
郡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江襲月將目光落在她旁邊的小丫鬟身上,聲音帶著絲絲寒意道,“今日天寒地凍,你這個小丫鬟不知道在屋裏陪著郡主取暖,卻慫恿她在此胡鬧,著實是太不應該了,來人,把她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雨柔郡主一聽,臉色猛地一邊道,“放肆,你們誰敢打本郡主的丫鬟!”
幾個正準備上前的小宦官一聽,皆你看我,我看你的站在那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為好。
雨柔郡主冷笑,正準備說話,突然看見千夜和一直在千夜身後的春柳站了出來,他們一左一右的脫著那個小丫鬟就朝外麵走去。
嚇得那個小丫鬟連忙叫道,“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呀!”
“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在主子麵前自稱我,再加十大板。”
“是!”
那個小丫鬟一聽,頓時不敢說話了,隻是淚眼兮兮的看著雨柔郡主,一張小臉蒼白如紙。
雨柔郡主狠狠的盯著江襲月,留著長長指甲的手直接就朝著江襲月的臉上抓去,敢打她的丫鬟,她今天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
誰知她的手指還沒有伸到江襲月麵前,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雨柔郡主不可思議的捂著自己的臉,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江襲月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郡主若是不服,盡管打回來!”江襲月抬起下巴,聲音加了一些寒意道。
郡主臉色一白,突然想起自己在鳳城的時候和這個女人比試,然後被這個女人打的躺在床上幾個月的事情。
不行,她不能和她對打,否則吃虧的可是她。
想到這,郡主連忙換了態度道,“本郡主在晟王妃做客,可你卻無緣無故的杖打本郡主的侍女,本郡主這就去找皇上,問問皇上這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