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似乎沒有想到江襲月竟然能看出他的意圖,唇角的笑更加了幾分冷冽,隻見他將自己的臉湊到江襲月麵前,緩緩道,“姑娘一直陪我留在這裏不好嗎?這裏衣食無憂,又沒有外麵那些紛紛擾擾和勾心鬥角,多好呀!”
江襲月冷笑,傳說這個小皇子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可她怎麼覺得這位小皇子並非傳言那般沒有腦子,反而精明的讓人有些害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姑娘不說話可是同意了?”
“你若是同意了我說的那件事,我就同意留在這裏陪你。”
小皇子笑了笑道,“好,看在姑娘的麵子上,我就同意讓人給那人醫治,姑娘可要記得我的恩情!”
江襲月淡淡道,“好。”
如今之計,最重要的就是宮晟軒,隻要能讓他平安無事,其餘的都好說。
“姑娘可有什麼憑證?”小皇子打量著江襲月的打扮,猶豫著問道。
江襲月想了想道,“拿筆墨紙硯就好!”
小皇子身邊的女子聽見後,連忙去拿了筆墨紙硯過來。
隻見江襲月揮筆在紙上寫道,“速來,襲月!”
“不知姑娘想讓我將這張紙條送到什麼地方?”
“悅來客棧!青嵐!”
小皇子眉毛微微一挑,接過江襲月手中的那個紙條,遞給身邊的一個女子道,“可聽見了?”
那女子俏生生的向著小皇子行了一個禮道,“知道了,爺!”
“姑娘這下可放心了?”
江襲月笑了笑,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心裏默默的想著這小皇子把她留在這裏到底是為什麼,她可不相信,他真的隻是留在她這裏陪他玩。
膳食竟然異常的豐富,江襲月坐在一群女子中間,看著小皇子左擁右抱的樣子,總覺的這位小皇子的態度太過安詳了一些,仿佛讓黎國被滅國的不是他,也仿佛他還是那個被皇帝寵著的,無憂無慮的小皇子。
隻不過,他這一頭白發……莫非是愁的?
“姑娘一直盯著我看,可是覺得我貌美?”
小皇子用蘭花指摸著自己的頭發,很是嫵媚道。
江襲月猶豫了一下道,“我隻是覺的你的頭發很特別。”
江襲月的話音一落,就看見其他女人都神色怪異的看著她,就連嘴裏的東西都忘了吃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仿佛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江襲月抬頭看著小皇子,隻見他依然漫不經心的夾著麵前的菜,許久才輕笑一聲道,“我少年時,也是滿頭的烏發,後來遇見了一些事情,便一夜之間白了。”
江襲月一愣,倒是沒想到小皇子竟然會這樣一本正經的向他解釋。隻是不知道他說的一些事情,是不是指黎國被魄風攻下的事情。
“姐姐是沒有見過,我們爺那個時候可比這個時候還好看,每次我們爺上街,都有無數的大家女子拿著巾帕在路上等候,她們隻要看見我們爺的馬車經過,就卯足了勁的朝著我們爺的馬車上撞,若是有幸能裝暈卻又不死的,就能被我們爺帶回家和我們爺同處幾日了。”
江襲月揉了揉鼻子,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朝著雲霄馬車上撞這一招,似乎有些爛大街了。
隻是……既然有這麼多女子喜歡他,那他為什麼又會搶了魄風的那個義妹,而且以他的長相,想要個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又何須用強這麼沒格調?
想到這,江襲月疑惑的看了小皇子一眼,卻看見小皇子隻是淡淡的喝著酒,唇角帶著仿佛能看破紅塵的笑意。
江襲月沒有說話,眼睛落在他那頭白發上,總覺得這位小皇子心中似乎有太多的秘密。可她又猜不出是什麼樣的秘密。
用過膳後,小皇子就回去休息了,那個鶯鶯燕燕什麼的也打著哈欠走了。
江襲月不知道這是什麼時辰,也睡不著,就來回四處晃蕩著,宮殿外的侍衛看見後也不攔她,任由她到處走動。
出了宮殿向南走,光線便會越來越亮,江襲月知道那是出口的方向,試圖再往前看看,不料卻侍衛攔住了,隻見他們規規矩矩道,“姑娘,這裏是禁地,不許再往前了。”
宮晟軒‘哦’了一聲,就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想看看這宮殿的另一頭是什麼。
讓江襲月意外的是宮殿的另一頭竟然也是一個小宮殿,那裏有層層的紅色幔帳,幔帳內,一座孤墳立在那裏。
隱隱約約中,江襲月看見孤墳前的墓碑上隻簡簡單單的寫了五個字,柳夭夭之墓。
江襲月皺了皺眉毛,想不通這墓碑上的字怎麼會這麼簡單,而且看這樣子,這所小宮殿應該是為這個女子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