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廂，林夏先拿出合同。
“許總賞臉親自來簽合同，我們就解決公事再吃飯吧。”
許千在點頭，顧北堯拿出合同，“還有待定條款需要商榷，你看一下。”
林夏看過，“就按照顧律師的意思來吧，我沒有意見。”
“但是原合同中有一項關於責任分配的條款有問題，我有必要糾正一下。”
“這不是之前已經達成一致的嗎？”林夏半路接手這個合同，隻是看了一遍文本內容，並不清楚顧北堯忽然提出的問題。
“問題就是問題，之前達成一致並不能說明什麼。”
關於責任部分內容的修改林夏和顧北堯針鋒相對半個小時才最終敲定，到了吃飯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變得很差了。
“顧律師是我請來的，隻是盡責而已，還請林總不要和我置氣。”
林夏搖頭，“不會。”
顧北堯一定是故意的，關於剛才那個責任分配問題也不是什麼大事，兩邊誰占不到多大便宜，誰也不會吃大虧，顧北堯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與其說是就事論事，倒像故意給她添堵。
吃飯的時候，顧北堯很安靜，許千在對林夏好奇心十足，一直和她聊天。
“聽沈總說，林總要回紐約了？”
“對，我本來就在總公司任職，回去是遲早的事。”
“這幾年林總一直在世界各地出差，很辛苦吧。”許千在也是從紐約來的，和沈璟彥私交甚好，經常聽他提起林夏。
林夏對此已經習慣了，她的生活沒有牽掛。
“出差有什麼不好的？還能到處旅遊。”
“林總如果有男朋友，就不會這麼想了。”
林夏笑，“男朋友可以分配嗎？”
“林總需要的話，沈總會很樂意給你分配的，他很體恤員工。”
“沈總自己都是單身，還給別人解決呢。”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璟彥是給她安排過一個，但是已經宣告失敗了。
林夏也想過她和唐澤凱沒有走到一起的原因。
這幾年她的生活裏總是有顧北堯，不管到哪裏都能命中注定般的重逢，隻要他在身邊，林夏應付他就已經很吃力了，一點多餘的心思都沒有，更別說去考慮別的人。
她曾經也以為過可以變好，可以回到他身邊，但是現在看來，時間愈久，和他的距離就越遠。
吃過飯許千在送林夏到門口，他提出要送林夏回去，但接了個電話之後就有事先離開了。
顧北堯的車就停在旁邊，他準備上車。
“我過兩天搬家，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搬留在你家的東西。”
林夏想起來去東南的時候顧北堯還說那些東西都放在那裏等她回來，現在看來她是不會回那個家了。
顧北堯把門卡給林夏，“離開的時候放在茶幾上就好。”
這個意思，是他們不用見麵了。
林夏看著他，想說什麼，但顧北堯沒有給她機會，已經上車離開了。
定下來去搬東西的日子之後，沈璟彥也開始催她回紐約了，她的新房子剛能住人，隻在裏麵睡了一天，就已經訂好了回紐約的機票。
去顧北堯家的前一天晚上，她拿著手機通訊錄看了很久，想給顧北堯打一通電話卻遲遲下不去手，她決定給他寫一封信。
信的開頭是:顧北堯，在你家借住的那段時間，承蒙照顧，隻是和你麵對麵，那句謝謝總是說不出口，就讓白紙黑字，代我聊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