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送來菜單,林夏讓她把菜單給靳安之,“隨便點。”
“林總請?”
“當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
靳安之對著菜單點了一通,也算是答應回答林夏的疑問了。
等餐的時候,她開始說柳安。
“我從紐約回國進入穆氏的時候,那時負責穆氏財團法律糾紛的律師就是柳安,之後幾年,他就從穆氏財團退了,單為穆九龍提供四人法律顧問。”
“你知道他們之間存在什麼利益聯係嗎?除了單純的工作。”
“你看柳安那年紀也該知道他是個老狐狸了,他和顧北堯是一樣的,就算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也不會讓我知道啊,你來找我,不怕打草驚蛇?”
林夏並不慌,“打什麼草,驚哪頭蛇?”
至少在她看來,靳安之目前和穆九龍是沒有聯係了,她才會直接找上她。
“你的判斷如果錯了呢?你要知道,穆九龍那種人,雖然這幾年生意做得不怎麼樣,但說他是個無賴也不為過,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服軟的時候是一張臉,背後又是另一張臉。”
“我知道。”自從林夏知道了穆九龍對徐忠那些人的家人做了什麼,她對穆九龍的認知就已經刷新了。
她一直以為的穆九龍,和實際上的他,確實出入很大,但是至少解答了林夏的一個疑惑,他不弱,前幾年他的屢屢敗退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隻是假象。
“你隻是知道,這和直麵他做的瘋狂之事相比一文不值,如果他知道你威脅到了他,你可能不會像以前那樣,每次都能在危險邊緣僥幸逃脫。”
“既然我選擇來找你,這本身就是在押注,如果押錯了,那我認。”
“好吧,我想知道,你的預期是什麼?如果有了可以對付穆九龍的線索,你希望他如何?”
“如果一切如我所想,他做的那一樁樁罪事,每一步都有對我的算計,我會讓他體會一下我的遭遇。”
“林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有人偏要惹我害我,我難道要退?”
絕無可能。
吃過飯之後林夏去了公司,她做在辦公椅上,麵對著牆回想靳安之說的話。
柳安和穆九龍共同經營了一家診所,那間診所的醫生是法醫出身,是處理屍體的能手。
而那個診所,應該就是穆九龍解剖徐慧屍體的地方,不僅利用她攜帶違禁藥品,還摘了她的器官。
禽獸不如。
林夏忽然覺得一陣惡心。
唐恬開完會火速回到辦公室。
“夏夏,我還以為你隻陪我一天就要消失了。”
“沒有消失,花了一天時間去參加校慶,而且我明天就要回臨海市了,我就是想久留陪陪你也沒時間啊。”
“臨海那邊的事還沒處理完?”
“對呀,淮江的項目在我手處理的,我就把它帶到臨海分公司的項目組,有兩個新人,業務能力太差,我直接讓人事經理在試用期結束把他們遣了,真不是我不給機會,我懷疑他們沒上過大學。”
林夏雖然苛刻,但她的苛刻絕對有度,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為難新人。
“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他們的能力想必是令人發指吧。”
“對。”這個詞用的到位。
“見怪不怪了,現在的大學生,大多都是在拿著生活費養老。”唐恬在窗邊拿了噴壺給盆栽灑水,悉心修剪著枝葉。
“哎,不幸。”林夏隨意翻看了一本合同,剛好看見了落款處卓淺溪的簽字,但是該又藍風的代表簽字的那一欄卻是空的,“這份合同為什麼沒簽?”
卓淺溪那張嘴林夏在東南的時候就見識過了,她不僅思維跳脫,沒理能說成有理,還是個不會服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