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
何夕歡送走學生,恍然想到,最近陸炎釗都沒來過了,就連自己回陸家,他也在公司,有那麼忙嗎?
方嬸忽的問道:“歡歡,你知不知道陸總在忙什麼?”
“我怎麼知道?”何夕歡癟癟嘴,除了工作還有什麼,大概是終於知難而退了?
“想他就打電話問問……”
“誰想他了?”
“我看你精神有些恍惚,時不時發呆,不是想他還能是什麼?”
何夕歡鄭重強調道:“我就算是‘想’他,也不是那個‘想’,我是奇怪他怎麼不來這裏了,以前可是磨磨蹭蹭不肯走。幹媽,任何反常的事情,我都會忍不住關注下,你就當我好奇。”
方嬸好奇地問:“胡鑫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你會想他嗎?”
“……幹媽,胡鑫有您惦記就夠了。”要不是看在方嬸的麵子上,何夕歡壓根不想胡鑫來這裏,才不會注意他多久沒來了。
“對了,幹媽,他不過來,錢有沒有按時給您?”
她唯一在意胡鑫的地方就是他會不會故態複萌。
“他有給我轉賬,但我還是喜歡現金,現在這電子錢包,用著沒感覺啊,不知不覺錢就花出去了,容易沒個數。”
何夕歡沒有戳穿方嬸的口是心非,她老人家不久前被胡鑫孝敬了一台ipad,迷上了網購,小房間裏的廢紙箱如今有一半是她的快遞箱。
“花吧花吧,你現在有兒子和幹女兒孝順,放心的付款吧!”
何夕歡糊弄過方嬸,說自己想出門逛逛,下樓去了。
她徑直來到陸氏集團來樓下,仰頭一看,果然,最頂樓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何夕歡悄無聲息地搭乘電梯上去,看到就陸炎釗那間還有人。
還沒走近就聽到沉重的咳嗽聲。
雖然沒看到人,但她還是立刻聽出,是陸炎釗在咳。
何夕歡皺了皺眉,原來是生病了,是感冒嗎?難道怕傳染給她?
但陸炎釗身體強健,吃了感冒藥應該好得很快才對……
這時候,助理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滿滿的焦急和無奈:“陸總,你早點動手術好不好?”
“不,我怕萬一醒不過來,再也見不到歡歡……”
“手術還有希望,你這麼拖著那是等死啊!”
“那也能死得晚一點,我就能多看歡歡一眼,多陪她一段時間。”
何夕歡感覺心髒毫無預兆像是被什麼狠狠揪扯了下,痛得臉色發白。
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覺得像是踩在了虛無,腿有些不自禁發軟。
陸炎釗得了什麼病?竟然嚴重到會英年早逝?
她屏住呼吸走近,透過門縫看到陸炎釗臉色不佳,英挺的眉狠狠皺到一起,手捂著唇悶咳著。
“又、又吐血了!”助理拿下他的手,看到那抹紅色,手忙腳亂扯著紙巾。
何夕歡腦子“嗡”的炸開,陸炎釗咳血了!
陸炎釗接過紙巾,隨便擦了擦,看上去絲毫不在意。
助理急得跳腳,嗓門越發的大起來,吼道:“可是你這段時間對何小姐避而不見,那算哪門子多看一眼,多陪一段時間?哪天你要是倒下了,何小姐該多擔心?”
“你也看到了歡歡對我的態度。”陸炎釗苦笑,“她不肯原諒我,我就算治好了這個病,繼續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多活幾十年也不過是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