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一喜,忙扭過頭去,眼前的女人仿佛被朦朧的細紗蓋著,依舊瞧不仔細。
他伸手去撩那層薄紗,手伸到一半,突然“砰”的一聲,江牧野倏然轉醒!
黑暗中,他睜開了眸子,警覺的聽著門口的動靜,有人在風雨聲的掩蓋下試圖撬開房門。
江牧野坐起身子,從床邊抄起他用來防身的一把黑色雨傘,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去。
除了撬門的聲音以外,他聽到男人的對話聲。
“這門怎麼這麼特麼的難開?你不是說這隻是一間普通的手機店嗎?怎麼用這麼高級的防盜鎖?”
“我怎麼知道!”另一個人回:“你別廢話了,快開吧,別把人吵醒了。”
“我就納悶了,白天借口收保護費把那個陳東揍一頓不就行了麼?為什麼非得黑燈瞎火的過來。”
“港頭村那天你沒看到,馮公子的手下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不然你以為什麼馮公子不讓自己的人動手?”
“靠!他媽的,這點跑腿費不夠開鎖的!”
“行了快點的吧,打的好回頭還可以去找馮公子要賞錢!”
聽到這裏江牧野了然,原來是馮公子找人來夜襲,有意思。
他從櫃台上取了一把手電,隨後從房間裏打開了防盜門,啪的一聲,室外的人一喜。
“開了!快!啊!”
江牧野擰亮了手電,開鎖那人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你他媽的開門不會說一聲啊?”
江牧野冷笑:“你開我的門告訴我了嗎?”
來人愣了兩秒鍾:“……給我上!”
一時間,四個揮舞著匕首和棍棒的男人朝著江牧野砍了過來,絲毫不留餘地!
江牧野神色悠閑的躲過一波襲擊,順手帶上了門,撐開了傘,打架可以,不要壞了阿虎店裏的東西。
四個人的戰鬥力實在不怎麼樣,江牧野撐著傘一波行雲流水的動作,輕輕鬆鬆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到最後,四個人趴在泥水裏求饒:“大哥饒命啊,我們以後不敢了。”
“回去告訴馮公子,以後不要再來招惹我!”江牧野冷冷一句,轉身往店裏走。
雨有點大,這把破傘有點漏雨,江牧野感覺襯衫都有點潮濕了。
就在這時候,趴在地上的四個人對了個眼神,其中一個從地上爬起來,舉著匕首刺向江牧野。
電光石火之間,江牧野微微側了側身子,那人的匕首刺空,一個閃身又朝著他的胸前刺過來,打落了江牧野手裏的手電。
江牧野的手往腰間一掏,那把刻著陳東名字的匕首寒光一閃,那人慘叫一聲,匕首落地。
已經起身的其他四人忙奔過來架住搖搖欲墜的男人:“老三!你怎麼樣?”
江牧野晃了晃手裏的匕首:“在不趕緊去醫院他的手就廢了!”
為首的那人咬牙:“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牧野沒有應聲,隻伸出匕首就著雨水衝了衝上麵的血跡,那把鋒利的匕首在躺在地上的手電照耀下,愈發冷冽鋒利。
待看清匕首的樣式,為首那人神色一變低聲喃喃:“W組織。”
他忙命人攙住受傷的老三下令:“走,快走!”
四人忙上了路邊的麵包車,老大又靜靜看了江牧野一眼拱手:“感謝高抬貴手。”
隨後他也跳上車,車子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消失在街角。
他們離開的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江牧野立在原地,麵色冷靜。
剛才那人的態度轉變在看到他的匕首以後,他好像念叨了一句什麼組織。
江牧野把匕首拿到手裏看了看,除了刻字陳東以外,沒有其他什麼特殊。
難道這匕首是某個組織的?這麼說來那部手機應該也是,所以那紅光會不會是聯絡上線的信號?
江牧野撿起地上的手電,轉身開門進了維修店,他要好好的理一理思緒。
當然,在那之前,他要先把今天的夢境記錄下來。
想到這裏他即刻脫掉了襯衣,左臂上方果然有一枚灼傷的傷疤,很像夢裏槍傷的痕跡。
所以,那些夢真的是從前的記憶。
而且,他應該已經結婚了!
有一個愛他的老婆。
而他住的地方應該栽滿了竹子。
江牧野點燃了一根蠟燭,開始就著燭光寫下方才的夢境。
而此刻的街角,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把方才的打鬥過程盡數收入眸中,看著房間裏亮起燭光,他壓了壓鴨舌帽的帽簷,快步離開了原地。
……
開往醫院的打手麵包車上,大家看著老三因為疼痛和失血而蒼白的臉色後,具是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