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是那麼回事,幾乎篤定了胡其琛就是用這九尾狐佛牌迷惑我,要不然我這麼正經的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那麼欲求不滿?
看來問題的症結點就在這九尾狐佛牌了,扔了毀了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一想到,胡其琛一不高興就不理我,再發作,我又得腆著臉去求歡,整個人便不好了。
或許,有什麼克製的方法?
我又想到了柳金花,這會打電話,估計她根本不肯接了,思來想去,反正今天都周四了,周五隻有半天課,我明天下午就能回老家,到時候當麵問問柳金花就好了。
強撐著身體去上課,本來就不受班主任和教導主任的待見了,這段時間又頻頻請假,估計他們對我的意見很大,還是學乖一點為好。
好在今天沒有大課,不用麵對陳曉峰,這讓我省心不少。
之前那幾個想要請我看事的女同學,應該是知道了佛牌店這個渠道,也不黏著我冷嘲熱諷了,我樂得清閑,找了教室最後麵的拐角,窩在那裏,昏昏沉沉的聽了一天的課。
可是沒想到放學的時候,我和錢萌萌去學校食堂吃飯,又偶遇了陳曉峰。
當時我和錢萌萌已經坐了下來,還沒動筷子,陳曉峰已經端著盤子坐在了我倆的對麵,笑眯眯的打招呼:"芃芃,沒想到我們這麼心有靈犀,我一進門就看到你了。"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說話,錢萌萌曖昧的搗了搗我胳膊肘:"你倆是約好的吧?要不,我讓個位?"
錢萌萌說著便站了起來,我頭都沒抬,一把將她按回位置上:"吃你的飯!"
"對啊,錢萌萌,都不是外人。一起吃吧,來,芃芃,多吃點肉,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大圈了。"陳曉峰說著,將自己碗裏的雞腿夾到我碗裏,那口氣,儼然就把自己當成我男朋友了。
錢萌萌頓時羨慕道:"芃芃,咱係草對你可真好。"
我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提起包呼啦一聲站起來:"不好意思,今天沒胃口,先走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的跑出去,留下鎮愣住的錢萌萌和陳曉峰。
憋了一肚子氣,剛回到芙蓉園,陳曉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被我掐斷之後,很快一條短信就傳了進來:芃芃,我知道前段時間是我傷到你的心了,我知道錯了,別再推開我好嗎?
推你妹啊,老娘喜歡你的時候,恨不得把你在手心裏捧著,可是你呢,怎麼對我的?
等我不稀罕你了,跟塊狗皮膏藥似的黏著我,想幹嘛?
犯賤啊?
為了平複心情,我直接關機,然後拿出奶奶給我的黑色筆記本看。
這本筆記本,前麵很大篇幅講的都是怎樣配陰婚的。
配陰婚分好幾種。
一種,是男女雙方全都去世了,合葬做一對鬼鴛鴦。這裏麵又分為兩類,一類是二者都沒結過婚的,這類人大多都是橫死,配個陰婚能減輕他們的怨念之氣;另一類是其中有一方死者或者雙方死者的配偶還活著,不堪其鬼魂騷擾,才出此下策的,當然,第二類很少。
另外一種,就是男女雙方有一方是活人,要跟一個死人配陰婚。這種情況也很少,提出這種要求的原因也很複雜,一般情況下都是跟活人的命格有關,有的人天生命格就弱。易招鬼怪,需要配一個強勢一點的陰魂保護自己,有的人天生命硬,克天克地克自己,也隻有死人不怕被他克死,配個陰婚保家宅安寧。
配陰婚也不是隨便拉具屍體過來就能配的,也要看雙方的生辰八字,如果配的不好,雙方相衝,兩家會被鬧得雞犬不寧的。
再者,活人配陰婚,尋找鬼魂的時候,也有很多的禁忌,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
跟了胡其琛,這些學問多少都得懂一點,所以我看的很仔細,到後來入了迷,就連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很多都沒感覺到。
當我被他提起來,扔到床上的時候,我這才猛然驚醒,本能的想反抗,但是手伸出來。又落了下去。
跟胡其琛反抗,我是不要命了嗎?他可還生著氣呢。
胡其琛全程冷著臉,雖然也吻我、咬我,就是不跟我說話。
我趁著他興頭正盛的時候,顫著聲音問他:"明,明晚我要回老家,行嗎?"
我怕他明晚再來這裏撲個空,到時候又要怪罪我。
胡其琛沒說話,辦完事就走了,我躺在床上感受著那一波波美妙的餘韻,有些出神。
他聽到我說的話了吧?
沒說話,是不是默許了?
應該是的吧?
……
第二天隻有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時間還早,我便直接去車站,買了直達柳金花家鎮上的票,之後又喊了一輛摩的,直接把我送到了村頭。
柳金花在家,我進院子的時候,她看到我,頓時拉下了臉:"我說你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我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走過去:"婆婆,都是出馬弟子,我們又不是外家,你至於那麼排斥我嗎?"
"跟你一個大限將至的人要多費什麼口舌,你有來煩我的時間,倒不如回去多陪陪你奶奶,省的哪天突然暴斃了,想陪也陪不了。"柳金花嘴很毒,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心裏的確不舒服:"婆婆,按你說的,我最多還能活多久?"
"那要看狐仙爺讓你活多久。"柳金花答道。
"就按正常來說呢?"我不依不撓道,其實私心裏還是有點不信她的話的,畢竟,奶奶對於我做胡其琛的弟馬看起來還是挺滿意的,她能掐會算的,如果我真的大限將至,她會不說?
這個世上我誰都可以不相信,卻絕不會不相信我奶奶的。
柳金花瞄了我一眼:"前幾天你不是已經見識到了那生不如死的滋味?難道還沒長記性?"
柳金花提到了這裏,我便順口問道:"婆婆,我之所以會那樣,是不是跟胡其琛的這塊九尾狐佛牌有關?畢竟,狐狸精出了名的會勾引人不是嗎?"
柳金花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麵帶著一絲不解:"吳芃芃,你對九尾狐佛牌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這話怎麼說?"我也被她弄糊塗了。
"九尾狐佛牌,雖然名字中帶著九尾狐,但是佛牌裏麵入的大靈卻不一定就是狐狸的靈魂啊,它跟別的佛牌用料大差不離的,隻是屬性是能夠增強佩戴者的異性緣罷了,你不知道這些嗎?"柳金花質疑道。
我的確沒注意到這一點。
"那你的意思是,我會那樣,跟九尾狐佛牌沒關係?"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嗎?如果真的無關,那我該如何是好?
柳金花冷笑一聲,走上來,手指一下子頂在了我的小腹上,特別用力,我頓時感覺一股寒氣從那裏席卷而來,疼的我大叫出聲,連忙後退兩步,躲開了。
"感覺到了嗎?症結點在這裏。"柳金花雙手環胸,眯著眼睛說道。
我頓時慌了,因為那股冰寒刺骨的感覺,跟那幾天夜裏我感覺到的一模一樣,並且,她按下去的時候,我覺得她手指下的那一塊,有點硬,像是頂著什麼東西。
我幾步上前,拽住了柳金花的手,乞求道:"婆婆,那是什麼?我身體裏長瘤子了嗎?"
"無可奉告,想要問什麼,直接去問狐仙爺,我不會冒著得罪狐仙爺的風險幫你做任何事情的。"柳金花又開始攆我走了。
我噗通一聲就給她跪下了,抱著她大腿眼淚直打轉:"婆婆,看在你和我奶奶幾十年交情的份上,幫幫我吧。"
柳金花終究有些不忍,俯下身將我拽了起來,小聲說道:"我隻能告訴你,想活命,你跟狐仙爺不同床的間隔最長是七天,第七天你必須把他弄上你的床,否則你就會像上次那樣發作,並且一次比一次厲害,時間一長你就沒命了;但是想要活得長,就必須盡量減少次數,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以後,你就是拿棍子撬,都不可能從我嘴裏撬出半個字的,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著柳金花的話。
她的意思是,每隔七天,我就要跟胡其琛同床,否則就會像上次那樣發作,時間長了,有可能就掛掉了,而同床的次數越多,我的壽命就會越短,這個度掌握得好,我還能多活一段時日。
最終的結局,還是逃不過胡其琛的手掌心罷了。
我本來是想回奶奶那裏的,但是滿腹的心事,又怕奶奶擔心,所幸坐了夜班車回芙蓉園。
回到芙蓉園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一開門,就聽到浴室裏麵嘩啦啦的流水聲,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胡其琛來了?
他一個魂魄,要洗什麼澡?
正想著,胡其琛已經裹著浴巾出來了。冷著臉直接靠在了床頭,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的腦子裏,立刻蹦出了柳金花的忠告,七天同床,次數不能太多,昨天前天我們都在一起了,今晚,可以不用的吧?
我又心虛的瞄了一眼靠在床頭的胡其琛,拒絕的話說不出口,怕他動怒,一失手掐死我。
思來想去,我硬著頭皮進去,討好道:"那個,趕了半天的路,有點餓了,泡個麵行嗎?"
沉默!
我趕緊將剛才路上順手買的酸菜牛肉麵拿進廚房,等著燒開水的空檔,我就開始琢磨著,待會該怎麼蒙混過關。
還沒等開水燒好,後背上便猛地一涼,我心裏咯噔一聲。
冰涼的氣息在我耳邊回蕩,手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我的腰肢:"今天回你奶奶家了?"
我有些慌亂,強作鎮定的點頭,不敢回頭看他的眼睛:"嗯,回去看了一眼,奶奶怕我耽誤了佛牌店的事情,叫我趕回來了。"
"哦,是你奶奶叫你回來的,還是柳金花把你趕回來的?"腰上的手猛地攥緊,我頓時痛的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