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都上了我們這節車廂?
"你沒看出來都是些什麼東西上來了?"我問新月。
新月搖頭:"我,我沒仔細看,不管是啥東西,反正都不是好東西就是了。"
話糙理不糙,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們都得躲著。
我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多,按照時間推算,快到江城了,我看了一眼錢萌萌的狀態,目前還好,但是經曆過上次,我知道到了十一點半之後,她就會躁動不安,決不能見到月光。
本來在火車上,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一直坐到長白山,也能平穩的度過這一夜,但是現在火車上上來這麼多東西,一旦動亂起來,錢萌萌根本無法控製。
"我們在江城下車,然後再找機會去長白山。"我當即便下了決定,在十一點半之前下車,至少能確保錢萌萌不出事。
隨即我便給胡紹陽打電話,但是依然沒打通,他的手機就像是對我開了黑名單似的,然後我就給柳真打,柳真接的倒是很快:"喂。芃芃。"
"柳真姐,我還有一站多路程就到江城了,您能不能帶點人手過來接我,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我小聲的說著。
柳真立刻緊張了起來:"你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遇到什麼事了?"
"你先別問那麼多,盡快來。"
柳真答應了下來,我掛了電話之後,心裏安頓了一點,快了快了,到了江城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在自己地盤上總是安心一點的。
我又檢查了一遍錢萌萌的裝束,確保她渾身上下隻露出一對眼珠子才作罷,之後便等著報站。
火車又走了十多分鍾,按照我的估算,頂多還有五分鍾的路程就要到達江城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火車忽然停了下來。
真的很突然,我能聽到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的滋滋的聲音,我們仨同時彈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錢萌萌問道。
我搖頭,剛想說話,就聽到敲門聲,包間的門被我從裏麵插起來了,現在我們成了驚弓之鳥,誰來敲門都會把我們嚇破膽。
"緊急通知,前方大霧,能見度幾乎為零,火車暫停行駛。工作人員正在緊急除霧行動,請大家稍安勿躁,不要隨便走動,更不要私自翻越下車,後果自負。"列車員例行公事的聲音響起,我們鬆了一口氣,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裏離江城並不遠,前方的大霧來的蹊蹺,我們待在火車上可能更危險,要不,我們現在就下車?"我提議道。
新月和錢萌萌都沒有異議,我便囑咐錢萌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見月光。
我們坐的這列火車。車窗是不能打開的,並且很小,就算敲碎了也爬不出去,並且會弄出很大的聲響,火車停下來,工作人員肯定要下去交涉,我們可以趁機尾隨下去,我們仨便決定先出去,門一打開,呼啦,一大片,周圍所有包間的門同時間全都開了,每一個臥鋪包間的門口都站著兩三個人,全都盯著我們這邊看。
這很明顯,我們是被盯上了,現在往後退,根本退無可退,畢竟包間就那麼大,還沒有逃生的出口,回去就等著甕中捉鱉。
但是現在往外走,似乎也需要莫大的勇氣,畢竟這麼多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
他們就在我們的周圍,知道我們的存在,卻一直不動聲色,為什麼?
他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火車是往長白山開著的,他們就看著我們一直到長白山,等到到了地頭再控製住我們,然後拿我們去威脅長白山的人,所以,就憑這一點,我已經猜出來,這批人應該是黃仙一族的人,而不是從苗疆跟過來的想要我陰兵令的人。
黃仙一族的人我倒是沒那麼擔心了,大不了就是打,我一手抓著錢萌萌,一手抓著新月,沉聲道:"走!"
她倆硬著頭皮抬腳跟我走,我們一走,那些人便圍攏過來,越來越緊,他們似乎並沒有想跟我們動手,隻是把控住我們不走出他們的視線即可。
"怎麼這麼詭異啊。"錢萌萌小聲嘀咕道。
我心裏麵也跟鼓捶似的:"他們像是在趕一群牲口,之所以還沒有別的行動,是因為我們的行動路線還在他們所設的牢圈的方向,一旦我們偏離這個路線,他們會立刻行動。"
"那我們還要繼續往前嗎?"錢萌萌顯然是不願意自投羅網的。
"萌萌,看右前方那扇門,看著那把鎖,待會我數到3,你立刻衝過去踹那把鎖,用盡全力,能做到嗎?"我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那道門在兩節火車的連接處,平時上下乘客用的,現在緊閉著,上麵掛著一把大鎖,一般人根本打不開。
錢萌萌低呼:"芃芃你不是開玩笑吧?你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像是能踹開那麼大一把鎖的樣子嗎?"
"試一試,相信我,用盡全力,"我說著,沒給錢萌萌糾結的時間,推了她一把,"裹好自己,1,2,……"
箭在弦上,錢萌萌不得不硬著頭皮,大喝一聲,一腳踹在那把鎖上!
轟!
鎖沒壞,整扇門直接掉了下去,砸在鐵軌上,錢萌萌自己都被嚇到了。不可置信道:"怎,怎麼可能?這門是紙糊的吧?"
我沒解釋,雖然我心裏有一點準備,但是結果卻也的確出乎我意料,門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直接拉著新月,推著錢萌萌跳下火車,身後呼啦一群立刻跟上。
火車門被踹壞,列車員、乘客也是亂作一團,我們還沒跑多遠,錢萌萌就大喊:"不行了,太難聞了,前麵更難聞,我想吐。"
"是黃鼠狼釋放的特有的氣味,他們慣用的招數,捂住口鼻,放緩呼吸,沿著鐵軌往前跑,隻要能跟柳真他們彙合就安全了。"論體力,錢萌萌現在是最強的,但是她現在對自己的能力一知半解,並且在這樣特殊的夜晚,我也怕她有個閃失,所以不敢把新月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