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盛下山後即一路向北,這幾日已經踏入了冀州河間地界。
春雨再次肆虐起來,帶著冷氣直灌人脖子,路上早已沒了行人,破敗的各式招牌在風中飄搖。
薑盛沒有帶雨傘,隻好跑到一處房簷下避雨,房內傳出小孩的哭叫聲、男人的嗬斥聲、女人的勸阻聲,緊接著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薑盛這樣想著,然後漸漸朦朧了,於是順勢斜靠著門框坐在了地上。
可能是步行下山耗費了太多體力,薑盛早已疲憊不堪,這下有了依托,自然就睡的香了。
“喂,小兄弟!醒醒!”一個渾厚的嗓音響起。
薑盛一個激靈,連忙站了起來。
麵前是一位老者,撐著有不少破洞的木傘,正慈祥地看著薑盛。
“小子無禮,見過老伯。”薑盛拱手一禮。
“小兄弟這是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啊?”
“小子聽聞黃巾舉事,正要投軍剿…”薑盛摸不清來者的身份,就此收住了口。
“唉,黃巾賊氣勢洶洶,官軍是節節敗退啊。你現在去投軍豈不是自討苦吃?”老者搖搖頭。
原來老者與黃巾無關,薑盛放了心。
“就是因為官軍勢弱,才需要大漢男兒去投軍剿賊,小子有些本領,此番便是討賊護民。此處可有官軍駐紮?”
“唉,別提了,原本這裏駐紮了一支官軍,可自打黃巾作亂後,這支官軍就逃的逃、散的散,早沒蹤影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此處可有黃巾賊軍?”
“曾用黃巾軍路過此地,往北而去。聽說是要去什麼山寨。”
“謝謝老伯,我要趕路了。”薑盛作了一揖,轉身就要走。
“這天色已晚,小兄弟要去哪裏?”
薑盛抬頭看了看,霧氣蒙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不知此處可有客棧?”
“老朽家中寬敞,小兄弟若不嫌棄,可光臨寒舍小住。”
“恭敬不如從命,就叨擾您老人家了。”
那老者前頭帶路,薑盛則邊走邊看,發現這個村莊多有詭異,大白天的卻沒有人煙,自己剛才待的地方也沒有了聲息,這莫名出現的老者更是讓他疑竇頓生,不過他藝高膽大,決心探個究竟。
走不多時,就來到一處高門大院,與村莊周圍的蕭條格格不入。老者輕叩大門,一名小廝打開了門,連忙把老者和薑盛迎進莊內。
莊內綠柳白楊,庭院錯落有致,一看就是個富足人家,薑盛打心眼裏有些鄙夷,這肯定是地主,欺壓百姓的。
“小兄弟,裏麵請。”老者畢恭畢敬。
薑盛也伸出手,道了一句“請”,與老者並肩進入堂屋。早有小廝奉上了茶點。
“世道不好,小兄弟莫要取笑寒磣。請用茶。”老者道。
我靠,這還寒磣?那小戶人家該如何?薑盛暗想。
“老伯過謙了,小子已經多年沒有享用過如此茶點了。那小子就不客氣了。唐突之處,還望老伯海涵。”薑盛也不客氣,吃喝起來。
薑盛並不是有勇無謀之人,自然也想到這從天而降的款待肯定有問題,不過他也想到,自己初次來到此地,不可能有人會害他,所以才能放開肚子大吃,畢竟在山上這些日子沒吃過什麼真正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