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涿郡大牢的寒氣襲來,鄧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關了兩個月,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就這麼艱苦的活了下來,他相信那名青年將領會來的,因為他的眼神很純,值得相信。隻是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被轉移了牢房,恐怕那青年將領也尋找不得,如此一來,鄧茂真的是暗無天日了。
薑盛剛進大門,就聽到鄧茂在裏麵呼喊:“該死的朝廷!殺千刀的官軍!大丈夫當戰死沙場,卻被爾等鼠輩欺騙,以致我鄧茂受此奇恥大辱!隻要老子不死,出去以後反你娘的!”
鄧茂見薑盛到來,怒不可遏:“龜孫子!那天你家鄧爺爺輕信於你,落得如此下場,今日來此莫不是要羞辱你鄧爺爺?”
薑盛打開了酒壇的泥封,鄒靖則是打開了食盒,一股酒肉之香充斥鄧茂的鼻孔。鄧茂看時,見薑盛斟滿了兩碗美酒,早已饑腸轆轆的鄧茂更是痛苦不堪。
薑盛笑著走到近前,然後解開了鄧茂的繩索。
“哼!言而無信的家夥!假惺惺地幹什麼?”鄧茂火氣挺大。
“鄧將軍何必動怒,在下今日來此便是踐行承諾來的。”
“若是早知會如此對我,當日我就拚個你死我活,就算戰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也好過受到如此侮辱!”
薑盛將酒遞給鄧茂,說道:“你們黃巾揭竿而起也是為了討生活,你若不降必死,你沒得選擇!”
“我早就抱定必死的決心!”
“若是你頑抗到底,你死不要緊,你麾下的貧苦百姓卻要因你而慘遭屠戮。那樣你不但不是英雄,還要遭到人人唾罵。你束手就擒,你麾下的萬千勞苦士卒卻得了活命機會,兩種結局,你選哪個?”
鄧茂端著酒,卻是閉口不言。
“把酒喝了吧,暖暖身子!”薑盛道。
鄧茂看著薑盛,卻不喝酒。
“怎麼?還怕我害你不成?”
鄧茂一飲而盡,說道:“你若殺我,不必如此。當日便是信你,我才會被縛,今日依然信你!不過,你就不怕我降後複反?”
薑盛道:“大丈夫立於天地,不能為了一己的功利義氣,而連累別人,你降後複反,不知有多少人要陪著你送命。而我隻不過是再多殺幾個人而已!將來建功立業,征討天下,卻沒了你鄧茂這號人物而已。”
鄧茂爬起跪倒在薑盛麵前,拱手道:“主公在上,請受鄧茂一拜!今後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薑盛將鄧茂扶起,笑道:“我得鄧茂,如虎添翼!快快起來!”
“恭喜子誠得一良助!”鄒靖道。
“全靠大人周旋,子誠在此謝過!”
薑盛既得鄧茂,周圍的黃巾軍散兵遊勇紛紛過來投效,薑盛深知郭勳的城府,斷然不可引起郭勳的疑忌,於是讓鄧茂勸說眾人,讓這些人向幽州軍中其他部隊投效。
在向郭勳的彙報中,薑盛自然是說郭勳的好處,這些散兵遊勇都是看到郭勳寬宏大量才來投奔的。郭勳自然高興,在給朝廷的奏報中也多了些飄飄然。鄒靖還算有良心,在郭勳麵前也多加美言,刺史郭勳在不違背底線的情況下大筆一揮,任命薑盛暫代幽州軍中百夫長,待平叛勝利後再正式任命,他麾下的五十名士卒也成了幽州軍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