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都不含糊，在激烈的戰鼓聲中廝殺到一起，文醜大為焦急，一個勁兒地擊鼓進軍，全然不顧將士的生死，有幾個畏縮不前的將領當場被文醜斬了。兩軍一直激戰到黃昏時分，文醜軍也未能前進一裏。
而此時的南皮已經是薑盛軍的囊中之物，張郃率領的青州營悍不畏死，即使被城頭潑下的熱油燙的血肉模糊，也仍然摸索著往城頭攻，那些身上著火的將士直接就抱住城頭的守軍，任憑火焰把自己和敵軍燒化。褚燕的騎兵此時增援到北門，正在用衝車猛攻城門。
韓猛率軍擋在城門內，與褚燕軍隔著城門互相較著勁，但城頭已被攻破，萬千青州營將士登上了城頭，然後不斷擴展掌控範圍，守軍死傷殆盡。
張郃見青州營如此勇猛，也率親兵踏著雲梯登上了城頭，東門的戰場上，高順令麾下將士穿上重鎧，不管城頭守軍如何動作，隻有一個目標：攻破城門！
那城門再堅固，也抵不住萬千將士催動的衝車，很快高順軍也攻破了東門，守在城門內的弩兵見城門已破，連忙舉起短弩射擊，但高順軍是重鎧，絲毫不懼這力道稍遜的短弩，大吼著“陷陣！陷陣！”
就如後世的坦克一般，勇往直前地攻擊，守衛東門的將士從未見過不懼弩箭的重鎧步兵，有不少人都被嚇傻了，都忘了撤退，全都被高順的重步兵砍成肉泥。
袁紹得知城破，兩眼一黑，栽倒在地，左右護衛連忙掐其人中。袁紹醒轉過來，對周圍眾人道：“今日之禍，乃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你們。現在城已破，你們各自逃生去吧。”
逢紀道：“主公，現在南皮已經難以挽回，我們都逃走吧，留得生命在，東山再起也不是難事。”
袁紹搖了搖頭，道：“天下之大，何處才能容我？你們都走吧，我就留在這裏領罪吧。”
郭圖道：“主公當年是何等英雄，勝敗乃兵家常事，請隨我們離開南皮，暫時活下去。主公門生故舊遍及天下，定能東山再起，不可因今日之敗而自暴自棄。”
袁紹拔出佩劍橫在脖子上，說道：“你們再不走，那就為我收屍吧！”
眾人見袁紹如此決絕，都是抹淚告別，唯獨郭圖堅決不走，說道：“士為知己者死，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此時此刻，我寧死不走！”
袁紹歎了口氣，說道：“公則你這又是何苦呢？”
郭圖道：“屬下萬死難報主公之恩！”
袁紹道：“公則忠義，我袁紹何德何能，能有你生死相隨！”說著突然給郭圖跪了下來，說道：“我有譚、熙、尚三子，落入薑盛手中，就難有活路，我厚顏把他們托付給先生，還望先生護得他們周全。”
郭圖一震，已經知道袁紹之意，連忙扶起袁紹，哭道：“主公勿憂，但教我郭圖有一口氣在，一定照顧好三位公子，將來定要為主公報仇！”
袁紹道：“報仇？先生不要有此念想。你帶他們離開之後，要隱姓埋名，歸隱山林，平平淡淡過完一生足矣。薑盛乃當世梟雄，麾下能人無數，兵多將廣，複仇是沒有可能的，我袁紹不能無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