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候,有人突然敲門。餘音驚醒,通過貓眼看到門外的梁東岩,她有些意外,隔著門說:“您怎麼來了?”
貓眼裏,梁東岩黑著臉拎著一串兒車鑰匙,“鑰匙。”
餘音這才緩緩打開一道門縫兒,伸出手接住,然後迅速收回手關上門。
竟然像防狼一樣防著他。梁東岩氣不過“哐哐哐”地拍打房門,見裏麵沒動靜,手下的勁兒越來越大。
“梁先生,您這是做什麼,大半夜的您這樣會擾民。”餘音本來不想再理他,無奈對峙不過。
“我車鑰匙呢?”梁東岩幽幽開口。
餘音一拍腦門兒,抓起玄關處保時捷的鑰匙,拉開一個小縫兒,食指勾著鑰匙環遞出去。
梁東岩出手,連鑰匙帶她的手指一起握住。
餘音嚇得趕緊抽回手,“砰”地關上門。
門外的男人勾了勾唇,真不禁逗。
餘音被梁東岩半夜吵醒,後半夜沒睡好。頂著倆熊貓眼就上班了,開車前她突然發現車裏的玫瑰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箱雪花梨。應該是梁東岩落在她車裏的。
剛到醫院,林護士長就將她拉到護士站,越過站台拿出倆梨塞進餘音手裏。
“vip病房那位給的,據說是人家律師男友連夜從漫山買回來的。剛才我嚐了,可真甜,”林護士長又了幾個,“我去給大病房裏幾個孩子分一分。”
餘音一手拖著一個,卻覺得這兩個梨千金重,壓得她窒息。迅速放回護士站,餘音依例去查房。
“32床的患者呢?”空空如也的病床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據說連夜出院了,今天手續都是托人辦的。”旁邊的小護士。
“是嗎?”餘音疑惑,卻有說不出哪兒有問題。
“對了,今天主任說讓你去查一下vip病房。”小護士。
餘音如芒在背,“知道了。”
敲開vip病房的門,餘音咬牙推門而入。屋裏隻有周可渡
“餘小姐啊,”周可渡看似熱情的招呼,眼前卻沒有絲毫溫度,她拿起床邊櫃上的雪花梨,裝模作樣塞給餘音,“這是前幾天路哥安利給我的,東岩昨天特地去漫山帶回來。”
餘音放回去,照例詢問,“工作時間,不方便,還是您留著吧。今天有沒有覺得不舒服?體溫和血壓量了嗎?”
周可渡收回手,語氣突然冷然:“跟你客氣是看得起你,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看在你是我的責任醫生,還算敬業的份兒上,我才答應東岩送你一箱。”
好嚒,原來梁東岩借她的車就是因為後備箱大能多放幾箱梨。這雪花梨和施舍似的,她可一點兒不想要。
但她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的玫瑰花,就這樣在梁東岩的手裏犧牲了......
“您的心意我領了。還有,您要注意保持心情舒暢。”餘音禮貌的微笑作為回應,作為醫生她沒辦法給她臉色看,那不符合她的職業操守,但她心裏卻是苦的。
“嗬,我看你心情倒是挺舒暢啊。聽說隔壁病房有個男患者送了你999朵玫瑰花,我羨慕的不行,於是東岩就送了我一大捧康乃馨,瞧。”周可渡指了指窗台:“花的確能讓人心情舒暢,是不是。”
“不盡然,要看送花的人是誰。”
“對,因為是他送的,我才開心,”周可渡神采飛揚。
餘音注視著康乃馨,神色全無。
“vip病房不能擺鮮花,防止花粉引起過敏性哮喘的患者發病,還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