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怎麼了?”餘音蹲在他身側,觀察他的麵色,見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腿,餘音立刻注意到他小腿處,黑色的褲子被染成青黑色。

她上手迅速一截一截翻起他的褲腿,褲邊不小心摩擦到傷口,蕭城疼的皺眉:“喂,你輕點兒!”

餘音仔細檢查一下傷口,又發現好像傷到了骨頭,而且小腿處的擦傷也挺嚴重:“您先忍一下,我馬上幫您止血。快打120。”

那句“快打120”是她反應性說出口的,說完才意識到,她好像命令梁東岩呢。

惴惴的抬頭看他的態度,果然那人和大爺似的,事不關己的靠在保時捷上,眼神帶著威脅。

餘音理虧低頭,她知道蕭城是他的死對頭。但蕭城的傷口真挺重的,醫者仁心,她不能見死不救:“梁先生,我知道您車裏一定有醫藥箱,他傷勢不好說,可能傷及靜脈,現在必須立刻止血。”

梁東岩眼底一片深沉:“不救他,他會死?”

餘音咬唇犯難:“應該、不會。”頂多廢一條腿。

“那我為什麼救他?”

餘音一時無話可說,助人為樂這種事真的不是梁東岩的風格,尤其被救助的人還是他的死對頭。

“小爺我還不需要你救呢!”蕭城疼的擠眉弄眼,隻能用胳膊肘撐著地,勉強支起上身。

一邊是梁東岩,一邊是患者,餘音思來想去,終是在梁東岩麵前硬氣了一回。她越過梁東岩,拉開車門拔下保時捷的鑰匙,打開引擎蓋,從裏麵拎出醫藥箱。

梁東岩詫異:“你怎麼知道裏麵有醫療箱?”

餘音麵色冷然,側對著他回複:“是我讓小楊準備的,另一輛車裏也有。”

還有他的別墅,他住的賓館,其實都有。

梁東岩偶有一瞬凝滯,心尖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又疼又癢。

餘音打開醫藥箱,熟練的操作起來,消毒的步驟最疼,她故意和蕭城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您下車的時候看著沒什麼問題,不會是怕在梁先生麵前丟臉才故意忍著吧?”

蕭城原本疼的要命,聽她這麼一說瞬間爆炸:“哎我說,你要救就救,不救趕緊走開。”

他作勢就要推開餘音,餘音正好一個消毒棉球按在他傷口上。

“喔呦——痛痛痛痛痛…”蕭城疼的直叫喚:“我說你這個女人,故意報複我呢是吧?”

餘音心裏還憋著一口氣呢,要不是他非要和梁東岩賽車,能搞得她裏外不是人麼。

“我哪兒敢啊!”說著又一個棉球按上去。

“偶吼吼…疼疼疼!”蕭城疼的索性躺在地上,上半身快蜷在一起了:“你這個女人,絕對是報複!太狠毒了你!”

她要是不狠一點兒,他怕是這條腿真要廢了,熟練的幫他包紮好,她又拿出簡易固定裝置,幫他把腿固定好,這個裝置的作用類似打石膏。

但這一幕印在梁東岩眼裏卻有了另一種情愫,連這種東西都有,她的心思多細膩啊。

也不知是蕭城叫的太慘烈,還是梁東岩最終良心發現。等餘音做好最後的收尾工作,梁東岩拿出手機,撥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