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台前忙活一陣,煮了兩碗麵。

她正準備往餐廳端,梁東岩穿著一身休閑係淺灰色套裝,一步步走下來。

他還病著,整個人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看見餘音弄了麵,他好像才打起一點精神,拉開凳子坐下,他眉頭難得動一下,“就這?”

“我就會這個,梁先生,您將就一下吧。”

原以為梁東岩會很嫌棄,沒成想他什麼毛病都沒挑,反而拿起了筷子。

正準備開動時,他又重新放下筷子,“你等一下。”

他起身去了廚房,餘音目光追隨他而去,透過半開放廚房的,看他從冰箱拿出雞蛋,加熱鐵鍋,倒油。

他這是……要煎雞蛋麼?

餘音趕緊製止:“梁先生,您現在燒還沒完全退下來,不能吃蛋白質含量高的東西。”

“我又沒說我吃。”梁東岩稍稍回頭,不冷不熱地應著。

不是他吃,難不成……

“您是要給我?”

“不行?”

“行行行。”

梁東岩熟練的打雞蛋,流質的蛋黃和蛋清,在油和小火的加熱下一點點沁住,白色的蛋清將嫩黃的蛋黃圍住。

“你喜歡老一點兒還是嫩一點兒的?”

餘音詫異又驚喜,“都行,看您的水平。”

“要流黃麼?”

餘音搖搖頭。

“那我多煎一會兒。”

他將平底鍋搖了搖,讓煎蛋受熱更均勻,肘部配合小臂一抽一拉,一八八的他站在灶台前,有種說不出的暖。

梁東岩將煎蛋盛在一個精致的小蝶裏,放在餘音麵前:“吃吧。”

餘音欣喜,“哇,梁先生,您竟然會做這個,前兩次煮麵的時候怎麼沒見您露兩手呀?”

“吃飯,哪來那麼多問題?”

餘音撇撇嘴,看到梁東岩躲閃的眼神,她忖度著問:“梁先生,您不會偷偷練過吧?”

明明之前還連菜刀都分不清的人現在竟然能熟練的煎雞蛋了。

除非他天生廚神,否則第一次煎雞蛋怎麼能做這麼好?

“咳,想做就做了,‘偷偷’?用不著。”

“哦,”餘音點點頭,“那我開動啦。”

這輩子吃到梁東岩親手做的東西,餘音覺得倍感殊榮啊!

他比她還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竟然也會有洗手作羹湯的一天。

“嗯,好吃。”餘音很捧場。

不過隻是煎蛋而已,再好吃也不過是煎蛋的味道,但餘音卻覺得,這裏麵好像放糖了。

“兩個夠麼?”梁東岩憔悴的麵色上浮現一抹自然的笑容。

餘音也跟著他不自覺的笑起來:“夠,梁先生,您現在是病人,還給我做吃的,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得寸進尺,再讓您忙活一次?”

“我還行,身體好多了。”

“並沒有。”餘音否定他的說法:“病人的外在表現在醫生眼裏看的一清二楚,您別忘了我的職業,我可是專業的哦。”

他那慘白的麵色,虛浮無力的眼神,可躲不過她的眼睛。

“而且,路先生說您很久沒生過病,像您這樣,才是真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需要慢慢調理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