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被他奇怪的問題,和各種彎彎繞繞弄得暈暈乎乎,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手指微微一勾,將餘音的下頜再次抬高,然後低頭淺淺印上一吻。
涼薄的觸感熟悉又帶著心驚肉跳,電流瞬間出發她全身。
她瞪著美目,不可思議的看著梁東岩,眼裏帶著迷惑和驚異。
梁東岩卻微微一笑,對她像受了驚嚇的小動物一般的反應鄙夷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有這麼吃驚麼?”
餘音癡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梁東岩剛才留在她唇上的涼意還沒散去,她還能感受到。
這種感覺久遠而又熟悉,思想之際,一陣紅暈遍布餘音的臉頰,順著耳根將她整張臉燒得通紅。
“餘音,繼續跟著我好麼?”他的眼眸不似往日深沉,此刻正湧動著可查的溫柔,連同說話的語氣也是如此。
餘音以為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心頭滋生的暖意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
微微慍怒,她說:“梁先生,我們說好的,不吃回頭草。”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跟著我,你隻能有我,我也隻有你。”
餘音愣了。
他們以前是金主情人的關係,從來沒有許過唯一,餘音也不認為誰是誰的唯一。
這隻是一段不光彩的關係,不能見光,更不會牽扯金錢以外的東西。
而以往向來直接的梁東岩,卻采取了這樣隱晦婉轉的說法,餘音一時不能確定梁東岩是不是那個意思。
她一把握住梁東岩的手,伏起身子,毫不避諱地直愣愣看著他,非常認真的問:“梁先生,您是不是喜歡上我,想做我男朋友,然後還不好意思說?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您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梁東岩沒想到輕輕吻一下都會麵紅耳赤的餘音竟然會這樣直接,反倒弄得他有些不自然。
他偏過頭去回避開餘音的探究的眼神。
“意思,可能是就是那麼個意思,你看著辦吧。”
他匆匆抽回手,連忙搪塞說:“我去幫你繳費。”
然後起身疾步離開,走到病房門口開門時,手和身體不協調,門被拉開擦到了他半邊身子,他差點兒撞到頭。
餘音看來,這一點兒都不像那個淡然處之的梁東岩,反而有點兒——慌不擇路。
對!
就是這種感覺。
餘音不禁嗤之以鼻,不就表個白麼,怎麼比她還害羞。
嘴角不自覺上揚,腦海裏卻是梁東岩慌不擇路,以至於稍顯狼狽的離開的身影。
梁東岩讓她看著辦……
什麼看著辦?怎麼看著辦?
餘音這輩子也第一次被人告白,她哪裏知道該怎麼反應,回憶起剛才動人的一幕,她心跳突然加快,像個烏龜似的縮進被子裏,又羞有點激動,窩在被子裏的她莫名想笑,甜甜的笑。
驀地,被子突然被人拉開。
餘音以為是梁東岩,嬌嗔著抱怨道:“梁先生……”
“怎麼捂在被子裏?不悶麼?”
季康剛掀開被子,就看到餘音一臉癡笑,燦爛而又惹眼,帶著小女人的嬌羞,卻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風景。
餘音看到來人,立馬尷尬的咳嗽幾聲,收起笑容,正色道:“抱歉啊,我不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