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的臉是動過刀子的。
留下了一些或深或淺的痕跡。
不知道在素顏的情況下，九夫人的煥顏丹是否可以幫她遮掩住那些痕跡？
現在的她，隻能賭一賭了。
賭贏了，她將會在京城真正的站穩腳跟，此後，便沒有人在敢懷疑自己，錦繡前途。
毒輸了，前功盡棄，她將變成一隻喪家之犬，人人喊打。
這個賭局，太大了。
她輸不起，卻又不得不賭。
人生，沒有對錯，隻有選擇。
她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就一定會堅持走到底。
看李妡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很顯然是有了十足的準備。
而且，她如果猜的沒錯的話，宋時欽肯定也隱藏在人群之中。
想到九夫人跟自己所說的話。
褚衿的眸子有些微深。
既然這樣，她就要借助這次的機會，讓李妡永遠都沒有翻身的可能。
李妡看著褚衿，眼眸微微眯起，“怎麼？心虛了？不敢卸妝？”
醫生的眼神是最具有剖析力的，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看到內心深處。
褚衿下意識的有些躲避李妡審視的目光。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亂說話！”王凱伸手將褚衿護在身後。
王凱本就生得人高腿長，年紀雖小，但站在李妡麵前，卻一點也沒輸了氣勢。
他能成為南橋的校草，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李妡的嘴角露出一絲弧度，“我有沒有亂說話，讓她卸了妝就真相大白了。”
褚衿挺胸看向李妡，聲音很冷的道，“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李妡有些不屑道，“人格這東西，你早就沒有了。”
啪啪啪。
李妡擊了擊掌。
立刻從外麵走帶兩個抬著木箱的人。
“小姐。”兩人很恭敬的將木箱抬到李妡的身邊。
見此，眾人的目光中均是露出的疑惑的神色。
大家都在好奇，木箱裏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妡看著褚衿，嘴角微微揚起，“這箱子裏放的是國際頂級測謊儀，敢不敢試試？”
語落，立刻有專業人員將箱子打開，將裏麵的測謊設備組裝了起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李妡是做了十足的準備來的。
九夫人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所以早在高麗國的時候，她找過專業人士給自己講解過測謊儀的原理。
其實，測謊儀根本就沒有那麼神奇。
它是通過測脈搏、呼吸和皮膚電阻的變化來判斷是否說謊。
在心理素質強大的人麵前，測謊儀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它隻能哄哄那些道行尚淺的小騙子。
如果它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話，早就被廣泛使用了。
警察在審問那些罪犯時，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李妡此舉不過是在試圖給自己造成心理負擔。
可惜啊。
這次她要失算了。
自己怎麼可能會畏懼一台小小的機器？
褚衿揚起一絲自信的笑容，抬首站到李妡身邊，“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為什麼不敢？倒是李二小姐，平白無故的損壞我的名譽，若是你今天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就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吧！”
這才是楚錦該有的行事風格。
不放過任何一個跟自己過不去的人。
“這麼自信啊？”李妡眯了眯眼睛，指著邊上的凳子道，“那就請坐吧。”
褚衿站在眾人的對麵，身後隻有一個王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這麼遠遠望過去，人群中的她，仍然非常的顯眼。
宋時欽穿著一席便衣，隱在人群之中，原本冷硬異常的五官，此刻顯得有些柔和。
他那身桀驁不羈的野性氣場，隱在這群半大的學生之間，非常的顯眼。
已經有很多個女同學，對他投去炙熱的目光了。
“……滴！讀取數據完成。”冰冷的機器傳來標準的電子音。
褚衿坐在那個機器的前麵，眉目不動。
測謊儀是一個類似醫院做心電圖的感應器，一邊連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天空是藍色的嗎？”
“是。”
（是真話。）
……
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確定機器沒有問題之後，才步入了正題。
“你不是楚錦！說，你整容成楚錦的模樣，到底有什麼企圖？”李妡顯然因為這件事很憤怒，此刻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犀利至極，深入人心，讓人後脊發涼。
原本有些沸騰的食堂裏，此刻，非常靜。
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褚衿的回答。
褚衿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李妡的審視目光而浮現出一絲的慌亂，因為她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她看著李妡，一個字一個字的答道，“我是楚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