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怎麼樣?醒了嗎?”重症監護室進去必須要換特定的服裝,所以她現在隻能在外麵看。
溯溪指了指旁邊的躺椅,示意她去那邊說。
兩人坐下之後,溯溪才開口道:“已經手術過了,不過還是有些危險,現在還在觀察,醒過來的話,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
原來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蘇熙芮的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轉而看向眼前的男人,猶豫著開口,“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麼事?”
“請你幫我好好照顧一下他,他一個人躺在那裏我實在不忍心。”她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
明明有父親,卻好似沒有。
“治病救人是我作為醫生的本分,就算沒有你的這句話,我也會盡全力對待我的病人。”溯溪笑了笑,站起身來離開。
兩天之後,陸澤林從外地回來,這幾天的時間裏,陸念也醒了過來,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聽說自己的爸爸回來了,開心不已,因為受傷而沒有光彩的眼睛裏突然閃爍起了一道光,想求證似的問一旁的保姆,道:“爸爸他回來了,是不是就能來看我了。”
見他這麼期待,保姆不好傷他的心,也就順著他的意思說:“會的會的。”
可是陸念等了好久,也沒有盼來那個身影,原本的期待逐漸變成傷心。
保姆見他這樣,不忍心,隻好又打電話給蘇熙芮。
來到醫院,蘇熙芮陪著陸念待了兩天。
這天中午,陸念正在午睡,病房的門被推開,她下意識的抬頭,沒想到卻見到了那個一直沒有露臉的父親。
“你終於來了。”她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隻瞥了他一眼之後,又將視線回歸到陸念的身上。
陸澤林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走進去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他還好意思問這個,蘇熙芮感覺自己心中的怒氣一下子就升騰起來,“我不來,難道還指著你這個父親過來嗎?估計陸念死了你都不知道。”
“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我還是第一次見!”她越說越生氣,刻意壓低的聲音裏怒氣顯而易見,要不是陸念還在午睡,她真的就要徹底爆發了。
就算陸念是他領養的,他也應該盡到最基本的責任吧,孩子都這樣了還能做到不聞不問也真是讓人寒心。
見他不說話,蘇熙芮繼續道:“你知不知道陸念他有多希望你來,每天都會往外麵看,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這是在等你,你呢?他受傷進醫院你不在,醒了之後你也不在,你還真是個好父親。”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陸念這個孩子受委屈就心疼的不得了,心中對陸澤林的怨懟也是越積越深。
見她根本沒有要停下來裏的意思,反而越說越來勁兒,陸澤林有些不耐煩了,“你說完了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指責。”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笑了,眼神之中滿滿都是玩味,慢慢朝著蘇熙芮那邊走去。
直到站到她麵前,故意低下頭,將自己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輕聲道:“還是說,你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陸念的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