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會是誰呢。”
謝子商啖了口紅酒,不以為然的姿態,很是輕浮。
但顧靜綰,可並不想跟他繞彎子。
洗手間裏。
喬清歡看著自己的腳後跟,已經被磨破了,小腿也酸疼得厲害。
從包中拿出手機,就給梁情打了去。
“你那邊還沒結束嗎?”
“還沒有,暖暖還好麼?”
“挺好的,剛睡著了,你放心,今晚我守著呢。”
掛斷電話後,清歡拂了口氣,為什麼覺得這比熬夜在夜色賣酒還要累呢?
出了洗手間,就看到酒店走廊上,那個剛才在晚宴會場裏,一直盯著她看的女人。
對方冷著紅唇,朝她走來。
“請問這位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顧靜綰暗著眸色,而後眉目微微一蹙,“沒什麼事,就是想仔細看看,這整出來的臉,有沒有什麼瑕疵。”
整出來的臉?
清歡擰眉,是在說她整容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靜綰卻是冷笑一聲,沒有讓步,咄咄逼人,步步逼近:“你這種女人的把戲,我見多了。別以為整了一張死人臉,就能從慕衍深這裏得到什麼。這張臉,可不值錢。”
顧歡顏的這張臉啊,隻會讓人痛恨,讓人鄙夷。
喬清歡是聽出來了,這個女人也許和慕衍深關係不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不報什麼善意。
“值不值錢,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她不是那種容易被欺負的人,知道自己低人一等,但並不代表,就能被肆意辱罵,侮辱尊嚴。
“這位小姐,你擋路了,麻煩讓一讓。”
顧靜綰強忍住那內心深處的怒意,捏緊手,冷笑出聲:“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張臉的主人,當年可是犯了罪,死在牢獄中。你就不怕,變成第二個她?”
清歡要離去的腳步猛的一止,盈眸中披上了一層迷霧,折射出那抹震驚。
這張臉的主人,當年可是犯了罪,死在牢獄中——
她說的是那個顧歡顏嗎?
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清歡雖然隻是個局外人,但不免也好奇,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的遭遇又是什麼呢。
回到了晚宴上,清歡的臉色就不太好了。
腰間一熱,是男人溫暖的大掌扣上,她眸子一顫,抬眸正對上那深邃幽暗的眸。
“怎麼了?”
依舊是那好聽暗啞的嗓音,夾雜的那縷幽然,又有幾個能聽得出呢。
“沒,就是有些胸悶。”
她沒說謊,因為她現在,真的胸悶得難受。
尤其是,回想起剛才那個女人的話,那止不住顫栗的心跳,越來越強烈。
然而,清歡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胸悶,結束了這場晚宴。
應該說,晚宴還在繼續,但主角已經離場。
坐上了車,她都還在之前的狀態沒有回過神。
想著既然已經結束了晚宴,那麼她是不是可以……
“慕先生,我女兒明早要接受第一次化療,今晚我想去陪著她。”
“開車。”
那人卻是淡著眸色,並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隻是讓司機開車。
“慕先生……”
清歡還想再說什麼時,身子已被男人扣入懷中,傾覆而下的吻,瞬間就吞噬了她所有的聲音。
這吻來得太突然,在這狹窄的空間之內,她無處可逃。
“唔……”
察覺到那不安分的手,清歡瞠目,雙手抵住男人,他不肯鬆開她,反手把她整個人抱在他腿上。
她慌了,氣息紊亂的支吾著:“慕先生,你別這樣……”
喬清歡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就因為她上車時,提到想去看孩子麼?
可那是她的孩子啊,她不能去麼?
唇上一痛,是慕衍深纖長好看的手指重重摩挲著她的唇瓣,看著那泛紅的唇,男人眸色肆意輕佻。
清歡對上那陰柔的眸子,所有的神經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在一起,頭皮都開始發麻。
她以這樣姿勢在他身上,後腰被那大掌桎梏住,動彈不得。
“噓。”
那食指抵在她唇間,一個字,暗啞蠱惑。
清歡微怔,就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來到她耳邊,低聲輕語:“現在,你隻能想我一個人。”
他要她的全部,都隻能屬於他。
孩子?
嗬,她和別人的孩子,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慕衍深要的,從來隻有一個顧歡顏。
車子突然停了,清歡這才注意到車窗外,已是一片深諳的夜色。
那司機先生下了車,去到了幾米以外的距離站著,這是在江邊,空無一人。
除了,他和她。
喬清歡就是再不懂男女之事,也知道他想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