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洞與女仆(1 / 1)

菲歐娜憤怒的擺擺手。

“別提這個。”她聲音陰冷怨毒,“至少現在別提。”

看來這件事情是她的恥辱。

巫師們沒有同胞愛和共情心理,部分時候還會為了稀有藥材大打出手。管理會和分散在各地的守護者們就是為此成立的,有時候他們也解決一下暗精靈和光精靈指尖的爭端。

鈴蘭不想強迫她,在他們認識之前的那段過往是不為人知的,實際上若非天生的巫師家族,後期收到召喚而轉變的過程是痛苦的。大部分人終此一生都風平浪靜因此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度過餘生。

但是她必須知道些緣由。

“你至少說點什麼,比如你是因為愚蠢或者自大而中了騎士的陷阱什麼的。約德和詹尼洛負責今年的考察評定,如果你不想因為錯過學徒考試而被降級就趕緊動動你的腦子想一個好點的說辭。”

誰都知道這兩位是鐵麵無私的代表,詹尼洛更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他曾經因為一個不該出現在會場的香蕉皮摔跤後——盡管後來證明那隻是一個學徒的小惡作劇——便取消掉那位學徒五年內的考察資格。

而菲歐娜作為應試導師,準時到場是職責所在。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她能不能走路都是個問題。然而她跟詹尼洛不對付有幾十年了——那個被取消考試資格的倒黴家夥就是她的遠房表親——她得上述這個突發情況。

魔形女巫看起來憤怒又焦躁。高深的變形術使她在各種生物之間徘徊因此顯得格外神秘而獨具魅力,她本身是個成熟的女人,這兩點的結合對於未經世事的青年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最終她還是妥協,說了一連串的“好吧”,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坐姿講述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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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坐的位置剛好能看見樓梯拐角。

他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下樓來到大廳,那人看起來是個高級傭人,帶著一頂灰褐色的帽子,小腿上甚至有精細的綁腿。他鎮定自若地走下來指揮女仆。傭人各忙各的,為即將舉行的晚宴做準備。

一個騎士長和他的跟班走上樓梯,威廉對他點頭示意。他完成了未來七天之內的訓練並且打敗了一位教官,一切都那麼枯燥無聊,如果此時有一隻飛蠅出現落到管家頭上也比他機械的走動來的好啊!

菲歐娜就是這時出現的。

她端著一個鍍銀的托盤,穿著常見的下等女仆服飾在一個小角落一閃而過,棕色的頭發飄揚著,步履匆匆,驚慌而無助。

事實上威廉並沒有看見那女仆的臉,他的腿先一步於大腦起身追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很快威廉在廚房裏再次看見了她。她正在脫下圍裙,散開頭發,她臨時工結束了,正打算在日落前離開這裏。黃昏穿插進棕色的頭發裏,威廉聞到兔子洞的味道和夜來香的汁液。

女仆轉過身被他的存在嚇了一跳但馬上平靜下來,她熟練的籠著頭發:“這可不是紳士的行為,先生。”

威廉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看見正式的餐具上擺放著一些薑和香料,便猜測她剛剛在大廳裝飾今晚的餐飲。有一條十斤的七鰓鰻需要薑和香料填塞緊肚子。但這不合常理,有機會接觸事物的傭人都是有編製的,以確保她們不會見財起意或者在是食物裏下毒。

威廉認為自己已經堵到了兔子洞的洞口,他做出個微笑:“我不會向管家揭發你,但是我得保證今晚客人的安全......你看,我們不如談談?”

“談什麼?”她的防線鬆動了。威廉暗自得意。當他做出這樣的微笑時,沒有幾個人能清醒,尤其對方還是個冒牌女傭。

“你的名字女士?今晚應該在這塊裏值班的傭人呢?”他皺起眉頭,聲音變得嚴肅,就好像真的關心今晚的客人安全。

她看起來是某個普通家庭的已婚婦人,說不定那位當家人還是個殘廢或者是個酒鬼——否則誰會願意出門打工呢。

“阿蓮,先生。”女仆的聲音裏壓抑著某種感情,可能是氣憤,但威廉卻奇妙的隱隱感覺是一種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