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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中。
夏極發泄著欲望。
苦海的海妖似是無窮無盡。
而他在發泄的過程裏,三道的配合更加默契,各自在殺戮裏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時光流逝...
苦海中的一年似乎非常快,而這在外麵世界不過才一天。
這樣的時間流速可以讓普通人徹底沉淪。
畢竟,普通人一生也不過就過了數十年罷了,而在苦海裏的這些年完全可以將他的過往覆蓋掉,甚至讓他徹底忘記過去。
但對夏極這種動輒在卦算世界反反複複地度過悠長歲月的人來說,這種時間實在不算什麼。
他為了發泄這一股欲念,便是在深海裏殺戮了足足數年...
數年之後,他果然並沒有感到稍稍舒暢了,欲念的發泄隻是促進了欲念的成長,如今他周身的三道氣息在苦海法則的催波助瀾之下,堪稱恐怖。
但這長久的殺戮,也讓他稍稍感到了些疲憊。
某一天,他借著這疲憊暫時強迫自己遺忘欲念。
然後,竭盡全力的收斂力量,然後在大海中無日無夜的遊泳,順著記憶的方向向外朝遊去。
雖說這裏是苦海,但想要遊過無盡之海,也實在是瘋狂之舉。
但沒辦法,夏極要讓自己保持疲憊,以配合著強行遺忘欲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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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麵的世界。
夏燭為了調查清楚無清殿的異常波動,率領著樹妖們,去了一次無清宮。
宮外,她和黑暗神佛進行了一次激烈交鋒。
結果算是兩敗俱傷。
這已經是很變態的戰績了。
返回之後,
夏燭隻覺得有點不妙。
她和顏珍,還有呂雉說了自己的擔心。
“無清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這次...我感到了它,卻沒有找到它,也沒有能破壞它。”
“它是什麼?”呂雉問。
夏燭回憶了下道:“可能是新的魔龍之子,也可能是黑暗神佛裏的一位...大能。應該是魔龍自己的手筆。”
顏珍和呂雉開始幫著分析情況,醞釀下一次的攻擊,畢竟夏極臨走前讓她們好好輔佐夏燭。
可是...
夏極一去這麼久,不會出事吧?
兩女有些擔心。
其實不止兩女,所有人都有些擔心。
...
...
春夏秋冬,交替而過。
冰冷的海浪,好似是真的一般。
因為苦海的一天,相當於外麵的一年,所以夏極產生了在這裏讓自己徹底精疲力盡,然後看看能不能借此進入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裏。
而這需要無時無刻不去消耗。
去往外朝隻是一個目的地,可是他並不一定非要去。
所以,他迷路了。
在大海裏遊了不知多久...
他感受過海上升起的台風,也隨著水龍卷飛上過半空;
曾經沉到海洋最底部,看著深海那些奇形怪狀的魚兒發呆;
曾在平靜的洋流裏遊泳;
也曾繞經某個波濤洶湧、惡浪怒流的暗礁叢;
他發現這樣似乎挺有用,這種無時無刻不在消耗的狀態讓他心情舒暢了些。
期間,他想過各種辦法,也進行過各種領悟,可是怎麼都無法得到那所謂的一念。
他甚至想...這一念或許根本就不是為了他準備的。
有欲念不好麼?
為什麼非要去忘記欲念?
苦海無涯,回頭無岸。
這或許就是一座監獄。
而他正沉淪於這監獄之中,無法跳出。
......
嘟~~
嘟嘟嘟~~~~
嘹亮的鳴笛聲從遠處而來。
昂昂的白煙隨風往後拖拽成線,又變淡,繼而消弭...
這是一艘在深冬的風雪裏破浪而行的鋼鐵巨輪。
這也是往外朝行去的巨輪。
巨輪上,貨艙已空,艙蓋緊蓋著。
尖錐狀的鋼鐵船首斬出一重重飛天的雪浪。
甲板上,沒有一個水手。
這種天,在甲板上會被凍僵甚至凍死,而此時波浪不小,船隻左右顛簸,一個不察或許就會在船的左傾右傾裏滑到海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跑船的人,這麼死掉的可不少。
駕駛台裏,船長正抓著望遠鏡看著遠處。
“這次旅程很順利,海妖一個都沒遇到...”
“確實如此”,另一個高級船員接話,“平時這時候,它們或許會在不遠處的暗礁上唱歌...到時候又有不少船員要發瘋了呢。”